一来二去的,文常在便认了命般成日由着她磋磨。”
“竟有这样的事?文常在一向不大言语,这是怎么惹到康嫔了?”
“康嫔即便想在嫔妾们面前耍耍威风,也要看人下菜碟。嫔妾得娘娘庇佑,康嫔总要顾忌着娘娘您,所以对嫔妾也不过是冷言冷语些。
至于宫里留守的这几位姐妹,虽然位份不高,但大多也都是有些家世的,要么便是如心常在那般有些疯疯癫癫的,她也不敢去招惹。所以便只剩下家世平平,又不得宠的文常在让她使唤了。”
皇后听完,叹了口气,她属实是没想到这康嫔已经被皇上厌弃这么久了,竟然还想着耍耍威风。
原本皇后听到凤仪宫的宫女嘀咕此事,她并没准备管。可康嫔若真是这样过分,她就必须得拿出中宫皇后的派头来。
否则那些没去圆明园的妃嫔们,日后恐怕对自己便没那么敬重了。
“多亏你来告知本宫,否则康嫔也太得意了些,也难免伤了文常在的心。”
徐贵人想借此事卖皇后个人情,皇后也坦然接受。二人心照不宣地又回到了先前的相处状态。
徐贵人走后,皇后并未急着处理康嫔。而是带着云书去了趟文常在的宫里。
“皇,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嫔妾不知皇后娘娘驾到,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文常在怎么也想不到皇后会亲自来她这,叫身边的宫女去端茶,可又怕皇后娘娘看不上她这沉茶。
“自打本宫从圆明园回来,你就一直病着,所以本宫来瞧瞧你。”
“劳皇后娘娘记挂,嫔妾,嫔妾不过是那日走路不小心,伤到了腿,所以才跟皇后娘娘告了假,想养上几日。”
文常在的局促,皇后看在眼里,便叫云书将外头候着的医女叫了进来。
“本宫听说你都没找太医瞧瞧,这腿上的伤可马虎不得,若是落下病根,往后走路都不利索了。”
医女走上前来朝皇后和文常在行了礼,文常在下意识想要推脱,可看着皇后娘娘不容辩驳的眼神,终是败下阵来。
医女轻轻掀起文常在的裤腿,不自觉地轻呼出声。
文常在的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可即便纱布这般厚,还是有血色渗透出来。
皇后自然也看见了,皱起了眉头,用帕子掩住鼻子,看向一边。
医女快速处理完文常在膝盖上的伤,皇后叫云书送医女出去,自己则是关切地询问起文常在的伤势。
“怎么伤的这样严重也不说?”
“不过是些皮外伤,看着有些吓人罢了。污了皇后娘娘的眼睛了,还请娘娘恕罪。”
文常在说完又要跪下请罪,皇后连忙摆手拦住她。
“腿上还有伤呢,别跪来跪去的了。”
皇后又看了看文常在屋内的陈设,老旧得不像样子。皇后既然想靠文常在来敲打康嫔,收服众人,自然要做足全套。
皇后当即命人叫来内务府总管廖玉堂,算得上兴师动众地给文常在宫里添置了不少物件才算完。
第二日一早,除了清贵妃,其余妃嫔都到凤仪宫给皇后请安。
皇后的目光扫过众人好几遍,每一次都在康嫔身上停留很久。康嫔被皇后看得有些脊背发凉,可还是端着自若的神态。
昨日云书送医女出去的时候已经问过了,医女说文常在膝盖上的伤就是跪伤的。皇后虽对文常在没什么情谊,但只是想着膝盖流血了还要跪着,便觉得疼痛难忍,心中对康嫔的不满也更多了几分。
“本宫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后宫琐事,倒也听了不少闲言碎语。本宫知道,有人趁着皇上和本宫不在,仗势欺人。即便本宫能容忍,皇上也断不会留这样的人在宫中。”
皇后虽然没有明着说是康嫔,但在座的又有谁听不出皇后的意思呢?
康嫔更是坐立难安,什么叫‘皇上断不会留这样的人在宫中’?难不成皇后已经将此事告诉了皇上,皇上要将她贬出宫吗?
可康嫔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皇后如今还没指名道姓的说就是在说她,那她便不能先自乱阵脚。
皇后瞧着众人看热闹的神情和康嫔如坐针毡的样子,轻哼一声,接着说道:
“不过本宫念在她是初犯,这一次就先饶过她,也算是给她个警醒。若是再有下次,本宫一定将她交给皇上处置。”
康嫔今日晨起便听荔儿说皇后命内务府总管亲自到文常在那给添置了不少东西,原本以为是皇后做做贤德样子。
现在看来,多半是文常在去皇后那里告了状。想到这,康嫔用有些阴狠的目光看向文常在。
“康嫔,你说本宫这般处理,可好?”
康嫔被皇后突然点到,急忙换上一副有些唯唯诺诺的表情,讪笑着开口:
“皇后娘娘一向英明。”
俞初和晏婉芙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都觉着这宫里每日跟唱大戏一般。怪不得那么爱看戏的皇后都甚少请戏班子进来开场。
戏班子的戏都是听过无数次的老戏本子,听得是各位角儿的功力。这后宫里的戏,可都不带重样的,听得是热闹。
深宫寂寞,众人自然喜欢热闹些。
俞初带着青竹刚踏进昭纯宫的大门,湘语就从外面跑进来,差点撞到俞初。
“诶呀,你仔细着些,别撞到了小主。”
青竹神情紧张地看向俞初,生怕小主被吓了一跳又动了胎气。
“我没事儿,湘语,怎么了?”
俞初知道湘语不是冒失的人,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小主,殿阁大学士富察岳今日早朝,再次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弹劾俞大人。前朝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