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松似乎是感受到了两位‘凤女’的焦急，他弯腰，直接捏住了慕婉妍的下巴。

“凤女选拔，关乎到整个大丰的国运和江山社稷，朕希望西昌郡主手不要伸太长，以免引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

他到现在都只称呼慕婉妍为西昌郡主，可见两者之间有多么疏离。

恰巧此时，丁氏姐妹也给皇帝呈上了证据：一个木桶和一个打扮得灰头土脸的农妇。

农妇一见到裴凌松，便哆哆嗦嗦地跪下，“民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一位在菜场卖鱼虾为生的商贩，从未见过什么贵人。平日里遇到些富贵人家的小厮或者家丁，她都能念上好几天。

所以，可想而知她今日第一次见到当朝圣上，会有多么激动和紧张。

她的舌头已经捋不直了，结结巴巴、抖抖霍霍嘟囔了半天，才把整个故事编出来：

慕婉妍昨天夜里去她那边买了鳝鱼，还让自己帮忙取了血，给了她很多银子。

慕婉妍看到一位并不认识的农妇指认自己，震惊到扶额。

看来丁氏姐妹真的很想自己死，连被她藏起来的铁锹和木桶都懒得去找，竟直接从鱼货市场找来个商贩‘冤枉’她。

她百口莫辩，但仍不承认：“岂能凭这妇人的一面之词冤枉我？”

“我虽不一定是凤女，但绝不蠢笨。如果我要害人，那肯定自己去捉鳝，又岂会傻到菜场买？”

凛冽的眼光看向丁氏姐妹，“两位师妹，你们觉得本郡主有这么愚蠢吗？”

（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过，但你们这种嫁祸于人的做法，把我说得太过愚蠢了。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丁氏姐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们不敢与慕婉妍对视，手中的帕子都快被两姐妹绞断了。

裴凌松看着心疼，连忙呵斥慕婉妍：“西昌郡主，休要恐吓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凤女，吓坏了人，你当不起。”

“人证、物证俱在，你也无须狡辩。”

“早点认罪，朕罚你五十大板，逐出凤女书院，此事作罢。”

他不愿意多听慕婉妍解释，只想让她早日离开凤女书院，不要影响了十日之后，丁氏姐妹凤女的封礼。

慕婉妍：“皇上，我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承认。”

（她不能把刺猬的事情说出来，因为没有人会信她。所以，鳝鱼血的事情也只能咬死不认。）

裴凌松见慕婉妍嘴硬，他再次眯起双眸，这一次竟直接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再不承认，朕就不念皇家亲情了。”

“咳，咳咳。”他手上的力道极大，慕婉妍一张小脸很快就被掐成了猪肝色，她不断咳嗽，真的特别想骂一声皇帝老贼。

与此同时，裴凌松触到了慕婉妍那滑腻的皮肤，以及望见了她双宁死不屈的桃花眼。有一瞬间的良心发现，难道自己冤枉了西昌郡主？

不过，慕婉妍现在得罪的是凤女，他无论如何也要顾及凤女的面子，因此手上的力道继续加重。

“真不知辰儿看上你哪里？如此倔强，也许就是这副皮囊有些迷惑作用吧？”

裴凌松如鹰一样尖锐的眼睛，直勾勾地对上慕婉妍的桃花眼，恍惚了半晌，才道：“朕不是辰儿，断不会怜香惜玉，轻饶了你。”

声音有些喑哑，就跟用砂纸磨过一般。

丁氏姐妹再次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裴凌松说的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古怪？”

就连慕婉妍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裴凌松的口气似乎有些反常。他居然用“怜香惜玉”这样的词来形容儿媳妇，简直荒谬至极。他以为自己还是小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