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萧蓉的面,张太医不好说裴墨辰有轻生的想法。
只道:“王爷,您年轻有为,切勿为了任何事情感伤。”
裴墨辰笑着对张太医道了谢,将萧贵妃支走后,他问道:“本王还有几日活?”
张太医面色一白,支支吾吾道:“王爷,您身体康健,岂能问这种不吉之话?”
裴墨辰:“本王的身体自己清楚,太医但说无妨。”
张太医犹豫片刻,很委婉地将裴墨辰的病症说了出来:“王爷心脏上有一隐疾,情绪不宜太过激动。如果您不受到刺激,可以一世无忧。但假如忧思过度……”
张太医停下来不再说了。
在宫中当差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非常清楚。
裴墨辰冷笑一声,帮着张太医把话接下去:“假如忧思过度,本王就没命了吧?”
“咳咳咳咳。”张太医辩解道:“这个不兴说,这个不兴说,王爷以后看开点便是。”
将一个黑色的药瓶子递给裴墨辰,“如果发病了,王爷就服一颗药丸,心脏就会有所缓解。”至少可以拖到大夫过来救你。
裴墨辰让云隐拿出一些银子谢了张太医,又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将那黑色的药瓶随意丢手出去。
“如果本王这辈子能被妍妍气死,那就是还了欠她的情债了。”
……
不一会儿,裴凌松下朝,听到裴墨辰晕倒的事情,也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辰儿,好端端地怎么会忽然晕倒?”
血浓于水,看到昔日康健的皇儿脸上没有了血色,裴凌松那张一向严肃的脸,浮现出一抹难得的心疼。
“张太医怎么说?是否要紧?”
裴墨辰已经对亲情不再有任何想法,他眼神空洞,悠悠道:“儿臣受了刺激,被帝修炎直接气昏过去。”
提到摄政王,裴凌松神色一顿。屏退宫人后,再让裴墨辰继续。
“慕婉妍,儿臣的王妃,洞房花烛夜,您和母妃让我将她送给帝修炎,我照做了。”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父皇,帮帮我,儿臣心口疼。”
裴凌松叹了口气,“确实有些委屈皇儿,但当初朕也是想让那西昌郡主去代替玉珠,以此牵扯住帝修炎,日后好为你铺路……却没想到摄政王没那么好糊弄。”
裴墨辰心中鄙夷,但面上仍然回道:“父皇和母妃是为了儿臣好。”
裴凌松:“一个西昌细作而已,不值得辰儿牵肠挂肚。”
裴墨辰:“妍妍不是细作,本王已经调查清楚了。”
他从床上起身,重重地跪在裴凌松面前,“父皇,弄错了,我们都弄错了。”
“妍妍就是我少时的救命恩人,当年是她将儿臣从草原上救了过来,没有妍妍,就没有儿臣今天。”
裴墨辰泪如雨下,“后来妍妍又因为我们的承诺,千里迢迢和亲过来。可是儿臣连她红盖头都没有来得及掀开,就将她送了出去……”
“父皇,本王对不起她,我们裴家人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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