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的瞬间,岑夏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
见来人是清云,她轻轻扯起一抹微笑:“清姨。”
清云见她的情绪似乎不稳定,走上前担忧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此话一出岑夏心中一阵泛酸,“没什么……”
“小姐,池少爷来让我取衣服,收拾床铺。”
岑夏指了指床上凌乱的衣服,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静静地看向窗外。
清云捡起床上的衣服叠整齐,又掀开被褥看见了那刺眼一幕,有些讶异又有些惊慌。
她看了眼窗前那清冷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
“清姨,我哥哥还有爸妈怎么样了?我最近总能梦到他们。”岑夏缓了缓情绪,回头看着忙碌的清云担忧地问道。
清云拉被褥的手顿了下来,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可怜的小姐,母亲去世父亲病重,岑先生也在医院躺着,关于这些事池谨言不让告诉,避免露出破绽她也不能透露。
岑先生要她来照顾小姐,可如今该如何交代,虽说他们是夫妻,可有哪对夫妻是小姐这样生活的。
见她没有回答以为是没有听见,岑夏又问了一遍,“清姨,我哥哥怎么样了?他那天伤得很重。”
她看着哥哥倒地的那一刻心都要碎了,她要从清姨口中确认哥哥无碍才算放心,焦急地等待答案。
经历昨晚一场恶梦她似乎变得坚强,不再动不动就流泪。
“小姐,先生她很好,没什么大碍。”清云不敢看她生怕露出破绽。
她的松了口气又问:“那我爸妈呢?他们见不到我了肯定很着急。”
“都好……都好着呢。”
清云快速地收拾完,擦去了眼角的泪,转身朝外走去,又回头看了眼,“小姐,先生说,很快就能接您回家了,池老太太已经答应会给池少爷做工作,让他放你走。”
“我知道了,清姨,你告诉哥哥,池家奶奶是面善心冷的人,不知道池谨言又在预谋什么,让哥哥小心。”
想起什么岑夏叫住她,“清姨,我需要一些东西,请你想办法帮我拿到。”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清云点点头走了出去,关上门,站在门口忍不住哭出声。
岑夏在屋内呆呆地站着,念叨着清云说的话,“会放了我吗?”
岑夏不信,他们祖孙俩的獠牙只会向着外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除非……岑家出事了。
有了这种想法后她开始不安,可她相信哥哥不会骗她,却又不敢相信。
心里那股不安一直萦绕着,她只担心父母,担心哥哥不要遭受什么意外。
曾经以为自己逃出了牢笼,过了一段梦幻般的日子,却又一次跌回地狱。
与池谨言的婚姻始于一场误会,也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
起初她还对顾夏有愧疚之心,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
忆起前尘旧事,她对池谨言的恐惧多半出自他会对自己不轨,可所有的一切终究成了这样的结果。
她的心中正有一颗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