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母后这几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他心里突然感到无比的愧疚。
“归云不是将薛神医请到了府上,母后怎会走的如此突然?”,他问那信使。
“陛下,太后凤体本就有损,全仗皇后这两年精心照料,骤闻先帝驾崩的噩耗,他们夫妻情深,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陆临雪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便是太后凤体无恙,她怕是也会追随先帝而去呀。”
这话倒是提醒了陆临初,的确,要是没有皇后的精心照料,母后怕是早已熬不过前年寒冬。
“归云,对,归云一个人苦撑着漓阳城,何等艰辛,朕不能自暴自弃,朕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陆临初急声道:“快,立刻出兵,营救舒城、锦阳城,朕命陆家军上下全力痛击大燕军,十日内务必全歼阿尔赫铁骑,若有怯战者,格杀勿论。”
众人纷纷领命。
……
锦阳城王府内,陈霖双眼布满血丝,紧拄着早已砍出缺口的佩剑,死死盯着远处。
郡守和长史纷纷急着劝道:“锦阳王还是快些突围出去吧,陛下怕是已经放弃我等。”
“退,往哪里退?”
陈霖怒道:“本王受先帝重恩,得忠王帮扶,才有了这栖身之地,难道你们想陷本王于不义,让忠王蒙羞?”
他早已打听到忠王眼下正受猜忌,倘若自己再做出变节之事,只会给新帝和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增加问罪他的理由。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人生最难得的事便是得一知己。”
陈霖握紧佩剑,大义凛然道:“本王曾受困于锦阳,前路迷茫,如同丧家之犬,处处饱受猜忌,忠王不但为本王寻回姑母一家遗骨,还为本王求得生路,今日本王愿战死,偿还先帝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之恩,再报忠王不避箭雨冒死指点迷津之情。”
话落,毅然决然起身,带领麾下所有将士出府准备与纳兰逸清决战。
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纳兰逸清看到陈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命所有铁骑奋力冲锋。
两边人马在锦阳城杀得昏天暗地,正当战场陷入胶着之势时,陆临初命陆临风、陆临雪、陆辉分三路大军将阿尔赫铁骑团团围住。
激战三日,纳兰逸清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只带领五千残兵逃回营地,带着宋唯昭一家老小仓惶逃回云都。
陆临风请求率军继续追赶时,尤典领着傅家子弟一道来到了前线。
安静的营帐内,尤典秘密将那幅画像交到了陆临初手上。
“陛下,那礼王妃实在无德,竟然要挟皇后,想让皇后请陛下赏赐大澧封地给礼王。”
尤典照着傅归云的嘱咐禀道:“皇后性子刚烈,怎甘心受此屈辱,宁可被陛下猜忌也要将实情告知陛下。”
“礼王这混账东西。”
陆临初捏着那画像,怒斥道:“皇后最重清誉,她自不会与礼王有什么苟且之事,朕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难道谁别有用心的拿幅皇后画像出来,朕就会受人蛊惑?那这世间人人都能诬陷她。”
尤典听得一愣,陛下竟也有如此通透的时候?
那他怎会无端猜忌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