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非手里握着玉佩,一步一步走出了密室。他出去后,密室的门便紧紧闭上,从外面看就是普通的墙,不知道机关的根本发现不了。
外面大雪纷飞,凛冽的寒风吹着他的衣角在这冬日里簌簌地响,他打了个寒颤,好冷!
小小的身影在风中在雪中一步一步走上城门,他捏着玉佩的手都冻得通红,脚也没知觉了。
叛军见到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来,他们没发出声音,也没去催促。留在雪地里的一排排小脚印走在了他们的心上,他们虽是叛军可也是血肉之躯,心中有一份柔软。看着这个小身影,心里难免唏嘘:他虽是一国太子,可也才是个孩子啊,这份责任太重了。
平南王看到他走上城门,喜不自胜。他看这小孩的打扮满是王族的矜贵,再看这气势自带一种王者的上位者气息,他根本没有怀疑他会不会是太子替身。
“小子,你倒是挺有种。”平南王拎着他上了城墙。
薛定非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太冷了,他浑身都冻僵了,而且他害怕,表面装的淡定都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说过,他不能被识破,他要保护母亲,他是大乾的英雄。
平南王看着他冻得通红的小脸和不住瑟缩的身子,心中有一丝怜悯,可转念又想谁让你是沈洛的孩子,他阴郁地说道:“孩子,不要怕,伯伯会给你留个全尸,不痛的。这一切都是你父亲欠我的,要怪就怪自己是沈洛的儿子。”
他将一根绳索套在薛定非的脖子上,打算把他就这样吊死在城门,把他的尸身和他父亲的头一样挂在那,威慑即将到来的军队。
可这孩子的眼神竟一点不怵,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盯着他的动作,绳子套在了脖子上都没有哭闹,甚至没起一点波澜,他若不是傻了就是心志过于坚定,平南王竟有些嫉妒沈洛生了个这个好的儿子。
“报……王爷。薛远率领的五万大军已兵临城下了。”斥候火急火燎地狂奔上城楼禀报:“另外探得燕牧的十万燕家军不日也将抵达京城。”
“王爷,我们虽有十万兵力,但之前围城已经折损了部分,目前能用的兵马也就八万有余,而且我们的兵马虽强壮,但对这京城的寒冷气候不太适应。薛远和燕家军汇合后他们兵力有十五万,远超我们,这场仗硬打的话我们没有胜算。”公仪丞是平南王麾下有名的谋士,此刻他在这城墙之上同平南王分析着军情。
“怕什么?如今太子都在我们手里,还怕他们不退兵?”平南王一贯嚣张,他也姓沈,这大乾天下该轮到他做主了。公仪丞不再多言,想着趁燕牧的大军未到,仅城下的五万大军如果战斗进程快的话,搏一搏也有胜算。
城墙外,薛远的大军果然一步一步逼近,形势浩荡,厚厚的积雪被他们踩平、踏实,银装素裹的大地瞬间变得泥泞、污浊。
燕牧与薛远本商量了等大军汇合后再做打算,最好是劝降。毕竟这城内还有八九万大军,且有许多无辜百姓和孩子,硬碰硬实为下下之策,战争无情,但燕牧的想法是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更何况这是皇城不是边疆,一砖一瓦都价值连城。
薛远则好大喜功,表面应下了,实际上带着他手里的五万大军直接杀到了皇城下。他也有谋划过,平南王手里虽来时有十万,此时折损后也就八万多兵力,而且南方来的兵哪有他们北方的将士勇猛,五万对他八万绰绰有余。他要和燕牧抢这平定反贼的头功。
“城内反贼,你们已被包围,还不速速投降开城门?”薛远用了他生平最嚣张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