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亲政第三年,薛太后虽不再垂帘听政,但她的手还是时不时会伸到朝堂。薛氏一族树大根深,沈琅又着实有些软弱摇摆不定,朝堂波云诡谲,他需要一个能真正辅佐他而不是左右他的人。
于是,他密令被他下放到南面推行科举的谢危秘密回京。
平南王麾下谋士公仪丞一直觉得谢危回京并不是为了平南王,所以他屡次在平南王那上眼药。平南王虽喜欢谢危的聪明,但他也害怕他的聪明,况且平南王本就多疑。
因此他是反对谢危回京的,但谢危巧舌如簧,他堪堪应下。不过他不是个大度的人,既执意要去,便自己去,平南王不会出人护送,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又逢乱世,这路上定不太平,他倒要看看这谢危到底还有多少本领是他不知道的。
他和平南王约定,只要他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入京,那平南王安插在京中的一切势力全凭他调动。平南王应允。
这一年谢危二十。他接下密诏,说服平南王,只背了把琴,就独自走在回京的路上。世人以为他孤勇,殊不知是他满腔仇恨无路可退罢了。
此时的姜伯游被户部派往南边招抚安置流民,谢危在南边推行科举时与姜伯游有过结交,此时正巧在驿站偶遇,又逢饭点,二人便同桌用膳。
姜伯游此刻正得知自己和孟氏生的大女儿被婉娘换到了乡下,这十四年还不知道婉娘有没有因为自己的过错苛待她。他这边又有公务不能带她回京,等孟氏从派人来,一来一回又要好几个月,他满面愁容。
“我看姜大人满面愁容,食不知味,不知为何事发愁?”谢危开口道。
“哦,谢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确实为这家中的一些腌臢事头疼。没影响到你吧?”
“不妨事,只是看姜大人愁眉不展,忧思过重恐伤身啊。”
“唉……今日倒是赶巧了,在此处遇上了谢大人,谢大人在南边推行科举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