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听完都开始纷纷议论,如果是真的,那此事只能是锦衣卫里的人做的。
“真是荒谬,强词夺理,不去查供词上的事反而去查这些没有的东西。”
“两条人命怎会是无用的事?尽管他们已死我们也不能随意将罪名扣他们头上,这是为官的基本责任,定国公的锦衣卫难道都是这番断案的?”
薛远见自己理亏:“这口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公也不清楚。但他们口供里的事可是句句属实,我们锦衣卫也调查过。”
“国公是指李太医帮助皇后改变脉象且制作了大量血浆一事?”
“没错,李太医家中的医书里怎么改变人的脉象使其看起来是喜脉这些内容都被李太医反复标注且翻看,而他制作购买大量药材制作血浆也与皇后流产时间一致,事实如何已经很清楚了。”
台下大臣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大多是在说皇后无德,沈玠听了有些头痛,也许是昨夜也没休息好,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爆炸了,一直揉着眉心。
这时,一个大臣出声:“姜皇后有此行为实乃欺君罔上,他根本不配做皇后,臣奏请陛下废后。”
废后?沈玠突然精神了,他怒目而视,严厉了几分,他就知道他的好舅舅定是在此处等他。
沈玠没理这位大臣,继续看向张遮询问:“张大人,怎么看?”
“陛下,薛国公多言乃是事实,从种种迹象来看,李太医确实是和皇后的某些行为有联系,但是这只能作为推测并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首先研究各种脉象本就是太医职责,也许是他对什么有所怀疑才去研究的,而制作血浆,东西他做了,但是不是真用在皇后身上了?此事还得考证一番。”
“简单,将太医院的问诊记录以及李太医出入宫的记录结合起来看便能推断,还有他若真的制作了血浆带进宫,门口守卫和太医院的人应该都能见到,到时候一问也就知道了。”薛远感觉张遮要给皇后打掩护,直接就将法子说了出来。
张遮倒是没想着给谁打掩护,只是实事求是地说:“多谢薛国公提供线索,此事臣代表刑部会继续跟进。只是其它的还有待查证,锦衣卫伪造口供一事却已证据确凿,不知国公有何高见。”
张遮还真是耿直,本来一般人看事情有其它转机也就不会揪着这事了,没想到他死揪着不放。
薛远要拉姜雪宁下那皇后之位,自己自然也得先表态:“此事臣回锦衣卫必定严查,无论是谁胆敢在臣治下,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必然严惩。”
“嗯,那便辛苦国公了。”沈玠说道。
“不过,倘若刑部查明此事确与皇后有关,还请陛下也不要徇私。还有,当初皇后冤枉薛贵妃害她流产一事也得,臣也得替她要个说法。”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沈玠不答应也得答应:“无论事实如何,自然都要秉公处理。”
沈玠说完又猛烈地咳嗽起来,这咳嗽怎么一阵一阵的,刚刚还好好的。
“陛下可是不适?”顾春芳十分关怀他的身子,毕竟沈琅就是身子不好才连个后都没有留下就年纪轻轻地去了。
“无妨,昨夜染了风寒罢了。”沈玠摆摆手。
“退朝。”郑保尖细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行礼告退。
郑保扶着沈玠去了后面,突然沈玠身子一轻,倒在了他身上。
“陛下,陛下......”郑保十分急切,他一探他额头,十分烫,这是发烧了。
外面大臣还没退完,他不能大叫,赶紧将他扶回了养心殿。
养心殿姜雪宁也已经起身了,她正在梳妆,就看到了郑保扶着沈玠回来:“郑公公,陛下这是?”
“奴才看陛下是感了风寒发烧了,刚刚在朝堂上不敢叫别人听到,才先扶他回了这殿里,娘娘您照顾陛下,奴才去请太医。”
他将沈玠放床上后马上去了太医院,姜雪宁也有些心慌,这怎么说病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