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忍不住摸了摸他头上的小老虎道:“没事,我想陪你。”真是太可爱了。
肖凌绝看着扶光摸着自己帽子言笑晏晏的模样,突然很想感受一下被扶光触碰的感觉。
扶光的手胖乎乎的,若是摸自己的话,自己应该能感受到小胖手软软的,温热的触感。
肖凌绝惊觉自己的想法后,赶紧摇摇头,不再让扶光摸自己的帽子,安静的站在一旁。他悲伤的想自己这一生配不上世间美好的感觉。
扶光看着肖凌绝退却,也不恼,依旧轻声细语,与肖凌绝讲着山中的一切。
片刻后,一个与肖凌绝穿一样服饰的男子前来接肖凌绝,二人面容十分相似,想来是父子,那人腰间悬挂属于历代肖氏宗主的红梅腰牌。
扶光见状,起身行礼道:“拜见肖宗主。”
肖征看着眼前行为举止落落大方的小天师,眉间印有天师印,倒真有几分灵童模样,“你就是天师第十六代亲传弟子扶光?”
扶光道:“正是小道。”
肖征道:“可否请你为我带路,我找你师傅有些私事要处理。”
扶光道:“宗主请随我来。”扶光换了两只仙鹤坐骑,三人随仙鹤来到老君阁。
日昳,想来师傅此刻差不多诵经结束,要出来了。
不多时,一白发老头身穿太极八卦图,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笑道:“今日仙鹤长鸣,想来是有贵客到此,果真如此,肖宗主好久不见。”
扶光恭恭敬敬行礼:“师傅。”
横野渡摸了摸扶光的头道:“奇哉,今日不是有山峦鹤天师的法会吗?这可是我们小扶光第一次翘课吧。”
扶光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过会就去了。”
肖征行礼道:“好久不见,天师风采依旧。”
横野渡摸着自己的白眉道:“不知肖宗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肖征把他的虎头虎脑的儿子抱了起来道:“这是我的儿子肖凌绝,如道长多年前所说的那般,这些年一直没有见好,而我常年在外,家中无至亲,我放心下他,我想把他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一来有天师府的道长照顾,没有闲人那般的弯弯绕绕,二来他的失魂症要劳烦天师费心了。”
横野渡点点头摸着白须,掐着指算道:“肖宗主,也许真有转机。”
肖征万年不变的寒冰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是吗?若真如此,肖征任凭天师差遣。”
横野渡摆摆手道:“肖宗主不必如此,化解肖公子机缘不不在我,在山中人,若此事能成,肖宗主谢他就行。”
肖征疑惑道:“何人?”
横野渡摸着胡须,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肖征无奈又敬重道:“也好,那小儿就有劳天师了。”
肖征走后,横野渡把肖凌绝交给了扶光。“扶光,从今以后你就带着这位小公子一起修炼吧!”
扶光恭敬的说道:“是。”
至此二人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扶光知道肖凌绝有失魂症,永远都会让着他,哄着他,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总能在关键时刻解救他,也许是身上不小心被划到出了血,扶光总能第一个发现,也许是茶杯里的水凉了,扶光及时换上热水,肖凌绝没有的感觉到的扶光都替他感觉到,不让肖凌绝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扶光花了很多时间终于走进了肖凌绝的心里,肖凌绝的性格渐渐开朗,渐渐地一次能说很多话。
他在肖家时,因为肖家紧靠魔族,这些年魔族蠢蠢欲动,肖征不得不常年在外巡查镇守,而忽视了对肖凌绝的关注。
等到肖征发现肖凌绝的失魂症越来越严重时,肖凌绝已慢慢说不出话,肖家旁支的小孩经常嘲笑肖凌绝是个哑巴,就连下人都欺辱肖凌绝。
肖征一次回到家中,去看望肖凌绝,寒冬腊月,他的儿子穿着夏日的衣物,正坐在地上吃馊臭的饭菜,喝结冰的凉水。
而那几个仆人则坐在一旁,烤着大火,大摇大摆的吃热乎乎的食物。
肖征此人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的,冰块脸上从来看不出喜怒哀乐,可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肖征的怒火。
肖征把那几个胆大包天的下人赶走,并放出话,谁要是敢用那几个人就是与肖征过不去,肖征有一瞬间想杀了他们,可是跟随他一起巡逻回家的还有其他家族的人,魔族当前,一杀了之,必然会落下口舌。
后来又肖征把肖府的人全部换掉,可肖征知道,他若长期不在家中,此类事还会发生,冥思苦想后,于是把肖凌绝送到了九幽山,希望肖凌绝在九幽山能有个好的生活。
九幽山中,二人度过了此生最幸福的时光。肖凌绝只要撅着嘴,扶光立刻会哄他。
不知不觉,十年已经过去了。
这十年肖凌绝大部分是时间都在九幽山,少数时候会被肖征接回朝阳城小住一段时间。
——
清晨的光从窗口照了进来,落在了室内,晕染在两个少年身上。
酒楼中,白牧舟早早到达,点了一桌美食,招待大家吃饭。
扶光、肖凌绝姗姗来迟,特别是肖凌绝,病刚好又出来玩乐,在白牧舟看来此刻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肖凌绝疲惫的点头与众人打招呼,紧挨着扶光,头自然的靠在扶光肩上,眯着眼睛打盹。
扶光看着疲惫的肖凌绝,心中有些内疚道:“不该带你出来玩的。”
肖凌绝道:“和玩有什么关系?怪你昨晚,非要一直坐,累死我了。”
扶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昨晚喝酒了话多了些,总觉着愧对师傅教诲,于是面壁打坐了一会,凌绝见此也跟着打坐,想来对凌绝而言,是有些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