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见状,急忙斟满一杯清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江婧言,将水杯递到他唇边。江婧言勉强抬起头,就着春喜的手,大口吞咽着清凉的液体。
随着水分滋润喉咙,原本火烧火燎般的刺痛感逐渐减轻,模糊的神智也慢慢清晰起来。终于,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恰好与江老夫人充满忧虑的眼神相对。
“婧言?婧言?乖孙啊,你总算醒过来了!”江老夫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祖母……”江婧言喃喃回应道,脑海中仍一片混乱。他分明记得自己遭受了那可恶的陈霖暗算,如今怎会安然回到家中?
江婧言强打起精神,用手撑起身体试图坐起:“祖母,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为何会在此处?”
这时,江婧凝适时走上前来,故作埋怨道:“哥哥,你也太不争气啦!不就是走一段水路嘛,竟然搞得如此狼狈不堪。你这晕船的毛病,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江婧言何等聪慧,瞬间明白妹妹的意思,于是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解释说:“嘿嘿,毕竟初次经历,尚未习惯罢了。”
江老夫人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不行,我和你祖父,父亲母亲可都没这样,不行下次就别走水路了 平白让我们担忧。”
“孙儿明白,让祖母担心了。”
江婧言认错。
他此刻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江老夫人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他,心中满是怜爱与不忍,实在不忍心对他多加责备,只是轻声嘱咐他要安心养病,然后便与江夫人一同离去。
江婧言见她们走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江婧凝,微笑着向她招手道:“妹妹,你究竟是在何处找到我的呢?”
江婧凝走上前去,坐在床边,详细地向他讲述了整个经过——原来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竟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车内。
江婧言听完,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暗自思忖,之前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如此看来,想要找到这位救命恩人恐怕并非易事,唯有等待日后有机会再行报答了。
江毅和江淮得知江婧言所经历之事后,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们意识到,江婧言需要更多的锻炼和磨砺,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于是二人商议决定,从今往后要亲自教导、磨炼那小子一番。
自那日起,江婧言病情稍有好转并能下床活动后,便天天被带往训练场。
在那里,他接受着严格而艰苦的训练,每天回到房间时总是累得筋疲力尽。
相比之下,这段时间里江婧凝的生活倒是颇为惬意自在。除了每日需前往国子监听课外,其余时间她都可自由支配。
......
"小姐。"
春喜的脸色异常沉重,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江婧凝听到声音后,条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如此慌张?"
春喜挥手示意周围侍奉的丫鬟们退下,然后靠近江婧凝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不好了!陈霜死了,今天有人在西街路口发现了她的尸体。大理寺的差役已经将遗体带回衙门去了,这件事情恐怕……"
江婧凝心头一震,猛地抬起双眸,眼中的凝重之色愈发深沉。
明白春喜未说完的话,陈霜被她收留在自己的院子,出了事她也会受到牵连。
怎么人就死了?
江婧凝蹙眉沉思,谁又会杀了她?
“去前面等着,若是我爹回来了,就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