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进入圣弗朗科学院之前,孟凝就知道应添域这么一号人物了。
和他一样,祝且也从小开始学习小提琴,经常会去参加各种比赛,有时候,他会带着孟凝一起去比赛现场,让她在观众席上观看比赛。
6岁那年的暑假,她第一次在舞台上看到了应添域。
他那时候的技术还没有现在这么精湛,但已经比在场所有参赛选手都强了,祝且算是学得比较好的了,可在他面前还是相形见绌。
最终,他赢下了那场比赛的冠军。
之后的几年里,托祝且的福,她又欣赏了几次他的表演,他的技术越来越纯熟,跟其他选手俨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每一场比赛,冠军都是他。
他10岁那年就因为优异的表现而破格参加成年人组的比赛,从此,孟凝再也没有在青少年组的比赛见过他了。
再次欣赏到他的表演,便是在今晚圣弗朗科学院的月圆节汇演上。
他的表现显然比之前参加青少年组比赛的时候要好,流畅了很多,节奏也把握得更加精准,不得不说,他这个“新世纪最年轻演奏家”的头衔并非浪得虚名。
身旁,留着亚麻色长发的女生不断鼓掌:“好听诶,真的很好听,虽然我不是很懂小提琴,但这首曲子打动到我了。”
孟凝瞟了她一眼,嗓音清冽:“他的水平确实很高。”
范雨倾身向前,歪头,笑着看向她:“孟凝,你是学过小提琴吗?”
“略懂一二。”
住在祝且家里的时候,她跟着学过一段时间,但水平没有他们俩高,因为乐器是需要不断练习的,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能学会它,并且用它演奏几首具备一定难度的曲子对她来说就够了。
从一个学过小提琴的人的视角来看,应添域的演出确实很优秀。
顾惜暖张大嘴巴,双手合十:“哇,你竟然还懂小提琴,哈哈,我就只能听出好听和不好听,是不是很肤浅?”
孟凝思索了一会儿,认真道:“我不喜欢用‘肤浅’这种词来评价一个观众的想法,只要是自己的真实感受,就不该被这样评价。”
范雨赞同地点点头:“说的是啊,人们对表演的观感本来就是很纯粹很主观的,‘肤浅’这种词不适合用在这里。”
“那——”顾惜暖转了转眼睛,“或许该用‘业余’这个词?”
孟凝点头:“这个词会更准确。”
“哈哈,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自己没那么糟糕了,”顾惜暖的粉眸里浮动着亮闪闪的光芒,“毕竟‘业余’也不是我的错,没学过小提琴不是我的问题。”
“你本来就没有问题,更谈不上‘错’。”
“啊啊啊啊啊,孟凝!”
顾惜暖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孟凝的右臂,把头靠在她肩上。
孟凝蹙眉:“做什么?”
顾惜暖弯起眼睛,尾音上扬: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幸运!”
看着身旁笑得满脸轻松愉悦的女生,孟凝怔愣地眨了下眼,半晌,她微微张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