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跟仇清舟出门的那一刻，花尽已经可以预料到阁主会揍死他，人生无望啊。

“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会拦着姐姐的。”

“多谢主君！”

听到这一句话，花尽顿时又好了，有主君拦着，那就没事了。

仇清舟抿唇不语，眼神疑惑，有这么夸张么？姐姐平时脾气还是很好的。

花尽若是听到仇清舟的最后这句话只会嗤笑，脾气好？这是无妄阁的每个人听到都会翻白眼的程度。

仇清舟没理他那百转千回的脑子，只是看了眼窗外，深色的海面因着雨水更加昏暗幽深。

仿佛张开了庞然巨口，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他微微裹紧了大衣，试探性地摸了摸额头，还好，不是那么烫了，但应该还是有些低烧。

也不知道姐姐看到他会不会生气。

阮昭影此刻正在地下一层，隔着笼子看着里面的人，姑且称之为人吧。

里面的人只能说还活着，但他们眼神空洞，四肢僵硬，面容扭曲甚至有些已经被损毁，完全看不出长相。

她进来之后，那些人的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一尊木偶，还被套上了厚重的锁链。

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人形兵器实验的恐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仇清舟宁愿放血也不让她的那群新兵被影响。

因为实验的成功率极低，而一旦失败，就会变成这样。

意识混乱，没有人权，任人宰割。

赵今。阮昭影握紧了拳头，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这个人必须要死。

“咚！”

房间门突然发出一声响，阮昭影警惕抬头，飞身躲进暗处，手里的匕首泛着寒光。

一个穿着守卫衣服戴着口罩的人进来，门再次被关上，阮昭影抿唇放缓了呼吸，蛰伏在黑暗中。

灯光昏暗，阮昭影手里的匕首瞬间甩出去，下一秒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姐姐？”

阮昭影脸色一变，但飞出去的匕首已经收不回来了。

破空声袭来，仇清舟迅速偏头躲过，下一秒却猛然咳嗽起来。

“宝贝！”

阮昭影将人揽在怀里，紧绷的心一刻也不敢放松。

“伤到了没？”

“你来做什么？”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阿舟？你还在发烧？”

一下子袭来的四连问，让仇清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胳膊处传来刺痛，他抿了抿唇。

“姐姐，头晕。”

本来就晕，躲开姐姐扔来的匕首之后就更晕了，手臂处应当是被划伤了，但不严重。

但不敢告诉阮昭影，只能开口撒娇。

“我找不到姐姐，姐姐不看了，我们走吧。”

仇清舟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抬头看过周围，借着昏暗的灯光掩饰，但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什么情形。

因为他不想要阮昭影看到这些，好难看啊。

“行行行，不看不看。”

阮昭影哪里顾得上其他，一心都是他还在生病，不能在这里久留。

“嗯。”

正当仇清舟准备离开的时候，空气里似乎传来躁动的低吼声，那些本来僵硬的人纷纷抬头看向他。

血的味道……

仇清舟面色一变，他忘了，他的血是特殊的，有着只有实验体能够闻到的特殊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