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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从碧霄和鹤旼之决定在一起,如今已经八个多月。他们一百天的纪念日和七夕节正好处在暑假里,而且那时候鹤旼之去了国外,也没有办法去见碧霄,所以期间有意义的日子俩人都没有在一起过过。  鹤旼之很愧疚,他希望别的女生有的碧霄也能有,别的男生能给的他也能给,竭尽全力给她一份完整的爱情,毕竟碧霄跟自己在一起已经是委屈了。  所以在这年圣诞节来临前他许诺碧霄,一切如她所愿。  碧霄却不禁想起去年的圣诞节,她跟鹤旼之只是认识几个月的时间,正是相识相知的深入过程,依然在爱情的薄纱两端相隔而望。不禁好笑起来,真快啊,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碧霄先是缠着鹤旼之跟她一起改成情侣网名,后说又有秘密安排,却始终不肯松口说一词。鹤旼之对网名什么的并不在意,便由着她去了,后面的...也随她去罢。  碧霄狡黠一笑,她把鹤旼之的网名改成了“想被鱼偷亲的猫”,又给自己的改成了“想偷亲猫的鱼”。  鹤旼之看到只是笑笑,任着她闹。然后打着手语问碧霄,“圣诞节怎么安排的?”  碧霄脑袋转了转,眨着大眼睛,因为提出的是一个甚为大胆的要求,她磨蹭了好一会,才终于肯开口,“鹤旼之同学……我们去拍写真吧。”  鹤旼之一愣,不过手的反应倒是比脑子快,“拍什么写真?”  “等到那天你就知道了。”碧霄故意卖了个关子,满脸鬼机灵,神神秘秘的。  圣诞节恰逢周末,碧霄拉着鹤旼之去了影楼,这下终于要揭开他们要拍什么样的写真了。当鹤旼之看到碧霄选的套餐时,不由惊骇,“碧霄,你可确定?”  原来碧霄在影楼定的是一套简版结婚照套餐,只有一套中式礼服和一套西式礼服。  哪怕是换完衣服之后,鹤旼之仍有些不敢相信,一再地向碧霄确认,是真的吗?!  碧霄用无比真诚恳切的表情回答他,是真的......  此时的碧霄其实沉迷于鹤旼之的美色中,她先让鹤旼之去换了衣服,而且还非要等他换完之后自己再去,为的就是要看鹤旼之穿正装的样子。  鹤旼之的服装是由店员选择的,是一套典雅的西装,从未见过他如此正式的穿着,碧霄被迷得失了神。本是影楼通号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竟异常得体,仍青涩未褪的脸庞不失优雅大方。  领口紧扣,又随意自然地整理袖口,一股禁欲的美感在压抑中释放。  见碧霄一直盯着自己看,鹤旼之有些不好意思,无声催促她赶紧去换服装。  在碧霄换婚纱的期间,鹤旼之既渴望又忐忑,他想要看见碧霄穿婚纱的样子,又莫名有些恐慌,他也不清楚这恐慌从何而来,又或许明白,但不敢承认罢了。  终于,店员打手势让鹤旼之到帷幕前站着等待,霍然之间,他内心一阵荡漾,梦中想都不敢想的事竟然要在现实里上演了。  他把湿漉的掌心偷偷在衣摆处擦了擦,装作若无其事跟着店员稳步上前。  哗啦啦,一阵声响过后,碧霄出现在鹤旼之眼前。  美......何处仙子落人间?  窜入鹤旼之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至极的美,他确实被惊到了。原先,他知道碧霄是漂亮的,是美丽的,却不知竟然会美到如此地步。  婚纱店员给碧霄选的是一件清新淡雅的婚纱,不是大多数人穿得那种厚重繁琐的款式,既符合她的年龄,又突出了她脱俗的气质。  平时略有霸气的女孩此时眉眼温婉,哪怕是棱角锋芒也被纯色的白纱淡去,灵动活泼的眼眸温柔脉脉,整个人只让人惊叹: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人见?难怪都说女生最漂亮的时刻就是穿婚纱的样子,果然......  鹤旼之已不敢相信他眼前的这位是自己的女友,本就紧张的他一时呆住。  碧霄有些脸红地低下头,弱弱的给鹤旼之打手语,“别看了......”  肢体中,隐隐有向他撒娇的意味。  店员们从一开始惊讶这对情侣到现在的羡慕,两个人真的是般配呀,简直神仙眷侣般的人物,只可惜.....众人不约而同的暗自叹气。  拍照场景有选在室外的,但鹤旼之竭力拉住碧霄,哪里准她去,这寒冬腊月的,出去一会就得被冻伤风,更何况碧霄是女生,经不得冷。  可是碧霄会撒娇啊,鹤旼之最终没有耐得住碧霄的撒娇攻势,拍第二套中式礼服的时候,他们还是去室外拍了一些。  就这,鹤旼之逼着碧霄在礼服下加了好多厚衣服才准她出去。好在碧霄瘦,中式礼服又宽大不显身材,不然的话臃肿成猪!碧霄没好气儿的想着。  中式礼服整体比较复杂,特别是繁琐的头饰,若不是有造型师,碧霄才不知道怎么操作。在造型师给碧霄带头饰的过程中,鹤旼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就在要插入最后一根簪的时候,他拦下了造型师的动作,示意自己来。  为君佩簪,情深意重。  造型总算完成,只是碧霄刚出门,众人就感觉不对,正红的中式礼服与白茫茫的景色有点……不搭。红色的礼服刺眼,白色的雪地耀目,两者交织,无法让人直视。  天气太冷了,鹤旼之让碧霄赶紧摆好姿势,拍几张就回室内,摄影师拍了几张后还是觉得无法在室外继续拍下去,镜头里的碧霄,映衬在皑皑白雪之下,遥不可及,美丽荒芜……  摄影师皱皱眉,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只是两套衣服他们就拍了一天,到最后碧霄干脆嚷嚷,“以后真结婚了,绝对不在影楼里拍照,要累死个人,倒不如买件婚纱,两个人去旅拍。”  鹤旼之看到碧霄说的话了,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碧霄还是不满地撅了撅嘴。  不忍碧霄戴着繁重的首饰和复杂的衣服这么久,鹤旼之拿出本子与工作人员沟通,商量休息一会儿再拍。  而且碧霄的妆也有些花了,没等化妆师过来,鹤旼之倒主动向化妆师借了化妆品,准备亲手为碧霄上妆,他的自信来自从小练就的美术底子……  看着鹤旼之为自己认真画眉的样子,碧霄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倚天屠龙记》中赵敏和张无忌成婚后,要求张无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后日日为她画眉。  碧霄心念,若她以后与鹤旼之有同赵敏和张无忌那般的结局,该多么完美。  镜子倒映出他二人的影像,一名俊秀的男子认真为眼前的女子画着眉,两人又身着古装,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宁雅气质,让每一个深谙传统古典文化的人,都自然而然感受到那拂面而来的古朴之美。  摄影师更是及时抓住了这一刻的美好。  化妆师的活鹤旼之都给承包了,工作人员见这里也没什么事,都趁这片刻休息各做各的事去了,原本还挺热闹的摄影棚瞬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然而他俩似乎都没察觉,因为这个时候,鹤旼之忙着给碧霄上唇色。  手里的唇纸还没染上碧霄的唇,鹤旼之却已经被碧霄水灵灵的唇瓣勾得失了心魄。  一个心神荡漾,鹤旼之情不自禁吻上了碧霄。  吮住了她的唇,软糯甜腻的滋味立即通过舌尖传入鹤旼之的大脑,鬼使神差的他将又舌深入碧霄的口中。  此时的碧霄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愣愣的坐在那。这可给了鹤旼之可趁之机,随即用舌尖轻轻撬动碧霄的舌头,一点一点地吮吸,动作轻柔至极。  直到碧霄的舌快要被鹤旼之勾到自己嘴里了,碧霄才突然回过神来,终于明白现在发生的事是什么了,急忙将小舌缩回。  那个瞬间鹤旼之仿佛也知道她的想法,哪能容许她中途撤退。快她一步迅速缠住舌尖,并且用牙齿轻轻咬着不让她缩回,随后又含进口中,温柔纠缠搅动,这一系列的动作无比熟练,就像是经历过无数次。  鹤旼之害怕自己唐突的举动吓到了碧霄,用比刚才更加温柔的攻势亲吻着,恍如珍宝。碧霄从刚开始的轻微抵抗,渐渐顺从起来,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来,任由对面的人撷去。  而对面的人察觉到碧霄此时已经意乱情迷,便不复刚刚的温柔,开始凶狠起来。如暴风雨席卷大地,急促而又凶狠,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从温柔似水到雷雨暴风再到和风细雨,漫长的吻渐渐停下,碧霄脑子晕乎乎的,觉得是不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整个身体软得不像话,只能倚在鹤旼之怀里,依靠他给予自己支撑的力量。  鹤旼之亲吻她的嘴角和额头安抚着,轻柔的动作掩盖不了二人一时平静不下来的喘息。  影楼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进来,二人才慢慢稍显正常,可是碧霄脸上的嫣红却消散不了。化妆师还在奇怪,这腮红怎么给上了这么多?  接下来的拍摄碧霄羞得不敢直视鹤旼之的眼睛。  鹤旼之也不敢再望进碧霄的眼睛里去,那水汪汪的眸子时刻勾人心神,饱含着爱意,他怕自己情难以自持,又当着众人的面吻下去。  刚失去初吻的碧霄,羞涩一时半会散不去,整个人都处在小女儿的娇态中,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大为奇怪,这俩人一会儿的工夫,感觉比刚刚更像新婚的小夫妻了?怎么个回事......  哪怕是拍摄结束之后,碧霄跟鹤旼之走在回去的路上都一直垂着头,第一次做完这种事,男生的情绪还是比女生收拾得快。  具体可见……鹤旼之主动牵住了碧霄的手,又紧紧的攥住。力度让碧霄不得不转头看向他。  鹤旼之顿了顿,松开手对碧霄“说”,“对不起,今天有些冲动了,但我不后悔。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不过……如果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可能又会亲你了。”  好不容易脸上殷红褪去的碧霄又红了脸,抿抿嘴,无声的用口型说出,“流氓。”  鹤旼之笑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笑容,眉眼上扬中满满的开朗,是心中郁结消散后真诚的笑。他伸手拥住碧霄,将下巴紧紧贴住碧霄的头发。  缓缓,碧霄也伸手圈住鹤旼之的腰身,寒冷的雪天,有一股热气,从二人周围升腾。  难道这就是热恋吗?  须臾,鹤旼之做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定,他用自己嘶哑、自己听不到都知道很难听的声音加上手语,费力地对碧霄说出那从未见过光的三个字。  “我爱你。”  听到这三个字从鹤旼之口中说出,碧霄身体一颤,眼泪无任何预兆地流了下来,双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的等待,终于花开。  世人耳中难听的声音,在她耳中,美如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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