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雪拉着何璐璐走后，办公室里对于案子的研讨还在继续。

罗池走近白板前，指了指徐丽右肘窝处那三个针眼的照片，“老顾，你说这针眼除了是注射毒物的，有没有可能是注射空气的呢？”

难得的，罗池这句话后，顾砚清的眸里有了赞许的意味，“你这个问题提的好。这恰好是被首次解剖所忽视的。包括气胸试验、空气栓塞试验是法医解剖工作中的重要内容，对于判断气胸、心血管气体栓塞的存在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而基层法医常常忽略这一点。就徐丽这个案子来说，徐丽既有可能被堵捂口鼻、被注射毒物、或是被注射空气。”

早已经离开的苏明雪和何璐璐两人不知怎么的觉得头皮一阵凉，似有寒气一个劲儿的要往里头钻。

何璐璐扒拉扒拉被风吹起的头发，垂眸看了眼手里的保温保冷箱，话语不解：“苏姐，这个顾教授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这么一说我们就得屁颠屁颠的把检材送到西宁啊。”

“说起顾学长，那可有的说了。日后没事再和你讲吧，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你我赶紧把检材送到西宁。”苏明雪话说着走向车子的步伐也渐渐加快，何璐路心里的疑问虽然没有得到解答，但苏明雪既然说了日后会和她详说这个顾教授的，她也就没刨根问底便脚步加快跟上苏明雪。

办公室内，薛厉听后问顾砚清道：“如果徐丽是被注入空气致死的，现在是否还能进行空气栓塞试验？”

顾砚清摇了摇头，“现在不可能。徐丽是周四晚上遇害的，如果一开始就怀疑徐丽是被注射空气致死，当即就做空气栓塞试验，那是可行的，也能够把这种可能排除。现在尸体已经被解剖过，有腐败气体产生，血管内也会存在气泡。这种情况下做这个试验得出的结果是不准确的。”

薛厉叹了口气，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临近十二点了。这才想起顾砚清和罗池风尘仆仆的从西宁赶来，定是还没用过中饭。于是笑着说着：“何超，文兵，时间也不早了。顾教授既然已经说了这个案子是他杀，那你们就再多费神，再把与徐丽相关的人啊、物的再摸排一遍。现在已经是饭点了，今天我做东请顾教授和罗警官吃个饭，你们也一起来。”

局长发话了，还请吃饭。何超和童文兵自然是乐呵的，这两天为了办这个案子，他俩就忙的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童文兵心里暗想到时候可得逮着局长好好的宰一顿……

顾砚欢昨晚因为伤心，前半夜没怎么睡，直到凌晨时分才有了睡意。叶知秋上楼进了顾砚欢的房间，见她还在睡也就没喊她下来吃早饭。一直到快临近中午饭点时，顾砚欢才顶着一头乱发和看起来红肿的双眼下了楼。

“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叶知秋夹了块糖醋排骨递到了顾砚欢的碗里。看到顾砚欢的精神状态不似昨晚回来时的兴奋，现在倒有点低沉萎靡，心里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