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三分嘲讽七分愤怒,在这暗夜里着实让人怕得肝颤。
可不知道是不是在顾公馆的那一杯白酒的缘故,顾菀不怕,还大胆调侃,“你的安小姐不也舍你而去了,咱俩彼此彼此。”
然后,没管顾珩脸上愈发阴沉的表情,径直进入菜馆里,打包了那些剩菜。
罗婶一边帮忙一边小心翼翼询问她和刚才那位先生的关系。
顾菀知道她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解释,“罗婶,我不是别人感情里的第三者,我和靳先生是朋友,他女朋友误会了而已。”
罗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顾珩对你挺好的,要让他知道了,恐怕…”
“嗯,他生起气来,会家暴!”
仰视着顾菀认真的小表情,罗婶张大了嘴巴。
“谢谢你罗婶,我先走了。”
就这样,顾菀提着打包好的饭菜,笑靥如花的在罗婶惊讶的注视下走出了菜馆。
罗婶连忙跑到后厨,在罗叔面前,将拇指内扣,其他四个手指扣向拇指,“老头子,这个手语是家暴的意思吧!”
罗叔挠挠头,慢悠悠道:“查字典吧,谁被家暴了?”
罗婶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白扯,关键时候啥也指不上!”
话音未落,罗婶就小跑出后厨,去找手语字典了。
......
顾菀走出菜馆,遍寻不到顾珩。
最后在巷子口,看见了他的车。
加快了脚步,走到车边却拉不开车门。
车窗下降,是顾珩那冷淡、棱角分明的脸,“错了没有?”
顾菀将打包袋的带子套在手腕,费力比划,“我已经跟靳先生说得很清楚了,他不会纠缠我,他很绅士。”
顾珩很轻蔑地哼了一声,“哪个绅士没处理好和前任的关系就敢肖想下一段感情?哪个绅士惦记别人老婆?靳穆阳,我看就是个老骗子!”
“靳先生人很好,不准你这么诋毁他!”
顾珩眯眼,这回他是真生气了。
挂挡给油,直接开车走人,决绝的连后视镜都没看。
他还非得治治她胳膊肘往外拐的毛病!
顾菀叹了口气,腹诽着:岁数大了,心眼儿还小了。
想着福禧巷离锦官城不远,她就步行回去,正好晾晾顾珩,让他冷静冷静。
出了巷子口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有一个用木头搭的小屋,是流浪动物的临时窝。
顾菀以前常常在这里喂小狗。
她打开打包盒,将剩饭剩菜摆在小屋旁边,不一会儿就有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狗过来吃。
顾菀喜欢狗,但不摸。
只因为小时候顾珩的那句“动物的自我保护机制不会分辨你的目的,你也许会被咬得面目全非”,她就乖乖听话,不摸也不敢离得太近。
她蹲着看了一段时间,直到过来的小狗们把饭菜全部吃完,她才离开。
正当她漫不经心地走在街上时,身后的一辆不断按喇叭的车引起了她的注意。
顾菀回头,是一辆徐徐驶来的宾利。
她认得,是顾琮的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