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大兴的书信到了!”长逸道。
秋如晦手心一顿,笔下的奏折多了一块突兀的红点。
“我知道了。”
秋如晦继续批阅奏折。
长逸偷偷观察着秋如晦的脸色,继续道:“庄主,这信每隔几日就送来一封,云少爷安全到达后的事情,您不想知道吗?”
秋如晦仍是低着头审阅奏折,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庄主,这信里把云少爷到广学堂以后的每件事,包括日常都一一记录了下来,十分详细!您看看?”
长逸尴尬的咳了咳,道:“那我给您念念。”
接着就拆开第一封信念了起来:“三月十四日,云少爷二人到达大兴,因路途劳累衣衫褴褛,被误认为逃亡的流民夫妇,还因此与城内一女子起了争执。此女与云少爷动手,被云少爷轻松制服。”
长逸顿了顿,望了一眼秋如晦,又继续念道:“原是误会,很快言和。此女子邀请云少爷去往漾霞楼共进晚膳,云少爷几番推辞仍盛情难却,遂往之。到达驿站后沐浴更衣,酉时一同晚饭,直至子时醉酒,被送回客房。”
长逸又拆第二封念:“三月十五日。属下得知,此女并非普通百姓,乃是大兴国君的同胞妹妹,大兴长公主兴正兰。辰时,长公主派人驾马车送二人前往广学堂,一路同行,相谈甚欢。广学堂外,有学子劝告云少爷入府需排队等候。随后,云少爷的书童常安开门,云少爷进府,与家人团聚。”
长逸又要拆第三封,秋如晦放下手中的笔,道:“你很闲吗?”
长逸紧抿着嘴摇摇头。
“不必再念,去宣兵部尚书孟业,让他来见我。”
长逸点点头转身就走。
“等等。”
秋如晦没有多言也没有抬头,拿起一本奏折翻阅,还一边装做不在意的样子。
长逸立马会意,上前把手里的一应书信放在秋如晦手边。
长逸离开后,秋如晦才拿起一旁的信,正要拆第三封就被来人打断。
“报!”一个小太监碎步跑过来,道:“秋庄主,公治先生请求觐见。”
秋如晦拂了拂信,收了起来,道:“让他进来。”
接下来的半日,秋如晦都在忙碌着各种事宜。
一直到深夜,秋如晦处理完手头上的要事,带着书信来到云澄之前住的院子。
自云澄离开,秋如晦便在这个院子住下了,这里距离乾清宫较远并不方便,晋亲王曾劝过秋如晦换个住处,可秋如晦执意住在这里,并将这里改名为:惩园。
他下了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扫,更不允许有人随意改变这屋内的陈设,屋内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所以宫女奴才都在院外候着不敢打扰。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内,点上烛火。
秋如晦此时才终于得空,拿出书信细看,生怕字里行间错过什么。
直到他看到那句:“云少爷日渐消沉,昼夜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