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变了脸:“你说谎，你不可能看不见这里是什么样子。”

“这里哪里有宫殿该有的样子，陈兴你真让我失望，连你也会奉承我。”

仙人大手一挥，杨渊眼前变换，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草原之上，面对着血红的夕阳。

“很美对吧。”仙人开口了。

“嗯。”杨渊回答说。

仙人叹了一口气。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活了那么多年，什么都看透了。”

杨渊没有说话，他在想这个仙人怎么老喜欢打哑谜。

仙人沉默了一会，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夕阳。

突然，仙人开口了:“他们都叫我仙人，很可笑吧。”

杨渊问:“你是修仙的?”

“我?”

仙人转过头来，苦笑着说。

草原的景色不断变化，春去秋来，草长草消。昼夜更替，月落星河。狂风骤雨，绵绵微风。

“你看我像仙人吗？”

“我的宫殿血红腐烂，哪里有什么仙人。他们以为我不老不灭，可是我早就腐烂了。”

杨渊错愕了，他这是在自嘲?仙人明明应该是一个高傲的人。

仙人挥挥手，草原又恢复原来模样，一片夕阳。

他缓缓张口，说:“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一条铁路通向两个方向，一边绑着五个人，一边绑着一个人。一辆火车开来，你希望是什么结果?”

杨渊想了想，镇定的说:“刹车。”

仙人摇摇头，说:“我曾经试过，这样行不通。”

杨渊又想了想问:“那我绑在哪一边?”

仙人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渊认真的说:“我当然是救自己这一边。”

仙人听罢笑出声来，说:“有趣。我遇到过许多人，像你这样的算上你只有两个。”

“谁?”杨渊好奇的问。

“一个故人，我想不起来了。他的名字和你很像。”仙人摇头说。

“我的记忆模糊了，这就是长生的代价，我的脑子只有那么多，没办法记住每一个人，我把我重要的记忆放在脑海中，更重要的埋在心里。”

仙人自顾自的说着，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那个人曾经问他会怎么选择。他也选择了救下每一个人。

那个人说:

“哪里会有真正完美的答案。”

“我选择，把火车掀了。”

…………

杨渊看着眼前时而清醒时而乱语的仙人，不明白什么是考验，考验仅仅是刚刚的问题吗？

仙人慢慢开口说:“选择了救五个人，都是愚人。唯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第二世界没有仁慈。”

“回去做你的领袖吧。选择你信任的人，对付下一个世界。”

对付下一个世界?杨渊疑惑了。

似乎是看出了杨渊的疑惑，仙人手一翻转，幻化出一张纸。

他轻轻一挥，纸飘到杨渊手上。

“我会送你去那里，从那里毕业才是真正加入了第二世界。等你的世界真正坠落为第二世界，你也可以送你选中的人进去。”

杨渊低头一看，手上是一张录取通知书——希望中学。

“这……”杨渊错愕了。

“怎么，你反悔了。”仙人问。

杨渊犹豫着说:“这倒也不是……就是，我……”

仙人不耐烦的说:“你在犹豫什么，快说。”

“我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