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他,最近,非常不对劲。 柱间小时候心思几乎全部写在脸上,长大之后倒是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了。这也是因为他总有些不好的坏习惯,喜欢出去喝酒赌博,为了避免被扉间责备,逐渐练出了脸不红心不跳睁眼说瞎话的好本领,就算是扉间,往往也很难分辨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是最近他实在是太反常了,要说最反常的是什么……那就是他这一个月来明明溜出去过那么多次,但是居然没有一个讨债的追到家里来。扉间特意去附近的赌场问了一圈,老板们都认识柱间这只大肥羊,不无遗憾的说已经很久没看见柱间了。 扉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柱间这是戒赌了? 怎么可能??? 他实在太了解柱间了,他认为柱间不去赌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找到了比赌博更有趣的东西。 第二天,柱间刚出门,他就悄悄跟在了柱间身后。凭他的隐匿能力,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柱间发现,但柱间那敏锐的直觉还是让他比平时多绕了些远路。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被他甩掉,可他的亲弟弟早早的就在他的衣服上做了标记,扉间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眼看着柱间几下跳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又是南贺川!扉间恨得咬牙切齿,差点以为柱间又一次和斑玩到了一起,好在他的理智及时将他拉了回来。斑已经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了,他绝无可能和小时候一样心无芥蒂的继续和柱间见面,那柱间到底是来见谁的? 他很快就看见了河边的另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白茶色小袖的少女,哪怕是扉间,在第一眼看到她时也难免为她的容姿感到惊艳,直到他看到了她背后那枚小小的团扇。 这是宇智波家的人。 兄长他又在和宇智波家的人见面! 他看到柱间和她肩并肩坐在一起,他甚至用木遁在指尖上催生出了一朵娇嫩的小花递到她面前,让她捂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木遁是这么用的吗!!笨蛋大哥!!!扉间实在不想看他这副讨女人欢心的丢脸样子,但他看着那个女人的脸却又不得不承认柱间被她骗或许也是情有可原。 她不像个忍者,她就像是在温室里被人精心侍弄的花朵,一点点风雨就能摧折她要了她的命,但她身上有种罕见的天真。这个年代,孩子都要上战场,被逼着早早长大,她的这种天真在任何一个忍者看来都是非常愚蠢的,但是却显得那么珍贵。扉间明白柱间为什么会喜欢她了,因为他从小就喜欢这种……这种脆弱而美好的东西。 但是要扉间相信她是真的天真美好?怎么可能!宇智波一族都是些如狼似虎的家伙,不论男女,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看斑和泉奈就知道了,他们家能生出这么一只不同寻常的单纯小白兔吗?想也知道肯定是装的,也就只有柱间会被她骗! 看到柱间磨磨蹭蹭半天最后故作无意地覆上她的手,还小心谨慎生怕把她碰痛了的样子扉间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他还想起了前段时间族里无故失踪的大量蜂蜜,看来也是被这家伙拿来借花献佛了吧。陷入恋爱的人都是毫无理智的,被狂热的奉献欲驱使着,现在还只是蜂蜜,天知道以后柱间会把什么送给她。 他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命也交到这个宇智波的女人手上吗? 而这个女人,柱间在她心里又是怎样的存在?柱间付出的感情和她付出的感情是对等的吗? 就算是对等的……他们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千手和宇智波的仇恨让两族之间绝无任何联姻的可能,身为一族之长的柱间,迎娶的只会是友族的公主。 扉间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依依不舍的道别,柱间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把她送进了宇智波的族地,一旦被发现,就算是柱间也不可能在宇智波全族的围攻下全身而退。扉间闭了闭眼,他等到柱间越过南贺川,重新回到千手的族地里,才终于用飞雷神赶在柱间之前回了家。 心里有了数,他才发现柱间真的把这一切瞒得太好了,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也没有什么恋爱中小青年常见的犯蠢行为,比如做着什么做到一半就开始傻笑,要不是之前亲眼目睹了河边那一幕,扉间都要以为是自己误会了。 终于,半夜里他听到柱间的房间传来了奇怪的响动。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猛地拉开房门,发现柱间正抱着枕头在床榻上兴奋地打滚,滚来滚去滚到一半猝不及防看到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瞪着自己的弟弟,柱间的动作僵住了。他一边拙劣地掩饰着:“扉、扉间啊,你怎么还没睡?”一边偷偷摸摸的想用被子把暴露出来的东西盖起来。 那是一根雪白的丝带,看长度不太可能是用作腰带的,大概也就是发带一类的东西。从位置来看,它原本应该是被压在枕头底下的。 “大哥你不也没睡吗。”扉间这时才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柱间,如果不是今天白天跟踪了一趟他真的会被柱间骗过去,他也没想到柱间这次看来是认真的。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宇智波家的人……哪怕不是什么大族之女,不是忍者,就是附近农户家的女儿也没关系,柱间实在喜欢的话,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对方偏偏是一个宇智波。 还是一个来意不明的宇智波…… “时间不早了,大哥,你还是早点睡吧。”扉间淡淡的说了一句,帮他重新关好了房门。 与此同时,他也下定了决心。 他会用他的做法解决这件事,不能够让柱间再这样继续被影响下去了。 就算会被大哥怨恨,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