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死几次?”桃枝被他的直白震了震,“呃,好的,您能给我什么武器吗,我这就自杀不劳烦您动手……” 扉间很贴心地说:“我不认为你能够快速准确的自杀,还是我来吧,很快的。” 桃枝这时开始庆幸自己带了替换的衣服,不然如果衣服再破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谁知扉间根本没打算攻击她,他把她领到一张宽大的石台前,示意她坐上去,然后在桌前捣鼓了半天,最后递给她一个杯子:“喝吧。” 桃枝:“………………” 原来是服毒啊…… 桃枝捧着杯子打算一口气灌完,但是刚尝了一口她就惊讶地呛到了。 “甜、甜的?” “是蜂蜜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咦……谢谢……”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桃枝小口小口的把那杯蜂蜜水喝完了,将杯子放到一边,乖乖躺在了石台上。扉间挽起她的袖子,给她注射了一管针剂。 她很快就感到意识昏沉了起来,痛感也变得迟钝,她强撑着问了一句:“不是要清醒着活生生地挨剖吗?” “你要是想这样也可以,你想吗?”扉间面无表情地问。 “……我不想,对不起。” 桃枝赶紧闭上眼睛,在她彻底陷入昏睡之前,她模模糊糊地想,千手扉间这个男人,似乎比她以为的要温柔得多。 她是安稳的睡过去了,扉间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不是第一次解剖尸体,但是对着活人这么做,的确是第一次。 他想起自己先前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只能克制住把她摇醒让她把衣服脱掉再睡回去的冲动,有些生疏地一层层解开她身上繁复的衣饰,虽然明白这是出于研究的必要,他还是微妙的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不应该,更何况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对她的名誉也有损害。 说不清这时他是不是开始后悔自己轻率的答应了她,扉间沉下心来,排除杂念,稳稳地划下了第一刀。 药效渐渐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扉间还没来得及摘下手套,凌乱的血迹在乳白的手套上十分显眼,桃枝拒绝去思考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她小心地问:“有什么发现吗?” “的确是时间类的忍术,你在遭受致命伤之后身体直接恢复到了受伤前的状态,不过也可能是消除了受伤的可能,拒绝了这一现象……”扉间思索片刻,确认了一遍,“你没开写轮眼?” “没有。” “是吗,可惜。” 可惜什么……?桃枝不敢深思,总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她不确定人究竟能不能操纵时间,但扉间既然能够轻易操纵空间,那他说不定也能做到。 扉间摘下手套,将放在一边的托盘拿了过来:“需要的材料已经采集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自己确认一遍。” 那上面摆放着几瓶看不出原样的血淋淋的东西,桃枝脸色惨白地转过头去:“不用了……我相信您。” 扉间的表情明显不太满意,他脸上几乎写满了“怎么能够轻信别人”“虽然我的确不会骗你”“但你也太天真了”,桃枝假装没看到。 她起身之后感到有些别扭,这才发现她的衣服是被重新穿好的,做这件事的人明显不太熟练,至于对方是谁,不用想也知道。桃枝只当自己没发现:“那我先走了?” 扉间头也没抬:“等一下,我送你。” 他没有和在战场上时一样戴上那个奇怪的头饰,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让他看起来像是忽然小了好几岁。他的长相其实并不凶恶,只是细长上挑的眼睛和一贯的面无表情让他显得格外冷淡。即便事先知道他和柱间是兄弟,桃枝还是很难从他的外表上找到一点和柱间相似的地方。 不过从性格上来看,他的确有着和柱间一样的温柔。 血缘真是太奇妙了。 扉间的这处住所离他的办公室并不远,换而言之,离斑的办公室也很近,桃枝实在不敢让他多送,她接连两次都被斑抓到和柱间见面,真的快有心理阴影了。而且对方是柱间也就算了,万一被他发现她和扉间待在一起,他分分钟气得原地爆炸。桃枝毫不怀疑现在扉间绝对是斑心里最讨厌的人排行榜第一名。 “到这里就行了,接下来我可以自己回去,今天谢谢您。”桃枝向他鞠了一躬,“明天我还用再来吗?” “不用,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你不能愈合致命伤以外的伤口,如果下次实验的效果和我预料的不一样的话,你大概会吃些苦头。”扉间说。 桃枝早就知道这种实验不可能轻松无痛,她也做好觉悟了:“好的!辛苦您了!” 在扉间离开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说:“那个……下次还是需要脱、脱衣服的话,我可以自己来的……谢谢您帮我把衣服穿好。” “………………” 扉间没有说话,但他白得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通红的耳根在这种时候根本藏不住。桃枝也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很尴尬,对不起,您把我当成尸体就好。这是特殊情况,我没有这种无谓的羞耻心,不会因为暴露了身体就让您负责的,您可以不用担心。” 扉间十分缓慢地说:“不……该抱歉的是我。” 他有心想教训她几句,这的确是特殊情况,但她看得也太开了……可是以他的立场,这些话根本不好说出口。最后他只能一边谴责宇智波家失败的教育,一边虚弱地说:“你早点回家吧。” 看着她欢快地和他道别之后无忧无虑地走了,也不担心自己是不是少了什么器官被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今天到底死了多少次,扉间更心累了。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柱间和她合得来了。 ……因为她就是一个和柱间一样的天然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