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濑向你们发起了组队邀请! 是否答应? 是 否 桃枝好恨这种无处不在的选择题。 人生为什么总要多选一,直接手一挥“我全都要”不好吗! 她还没来得及深思熟虑一下选择之后会不会进入不同路线开启不同结局,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绿间大人,不好了!” 绿间正把自己关在房里制药,不可能出来开门,屋里剩下的四个人里,三个是透明人,由那几顶悬空的斗篷去迎客的话八成会吓到客人。 黑子任劳任怨的去开门了。 门口的人被他吓了一跳,焦急又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绿间大人呢?” “我是来拿药的,绿间君正在制药,现在走不开。”黑子没有计较他无礼的态度,礼貌的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绿间是秀德城中最好的药剂师,别的药剂师无法炼制,又或者是难以提升品级的药剂,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他看着冷淡,实际上但凡是求到他面前的事,他都是能帮则帮,不管多么珍贵的药剂都舍得送出去。人们也感念他的善心,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求他救命的时候不会轻易来麻烦他。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之前城中有一个少女莫名其妙怀了孩子,发现时已经五个月大了,她的父母没有办法,只能把她关在家里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对外却只说她是生了病。他们瞒得严实,邻居亲朋都只以为这少女是生了怪病不方便出门,几个月没见到她也不觉得奇怪。如今临到她快生产了,才终于有人发现不对。 这一胎来得蹊跷,少女没有任何交往过密的情人,她说不出孩子父亲的名字,这孩子简直像是凭空来的。这么久过去了,直到今天发动,孩子实在生不下来,她的父母才找到了医官。那医官一见她的样子就吓了一跳,她这辈子见过不少产妇,吃得太胖的,实在吃不下饿得过瘦的都见过,什么样的都有,但这个少女和别的产妇都不一样。她明明是个年轻健康的少女,却仿佛要被肚子里的孩子吸干了,面容透着一股青灰的死气,偏偏肚子鼓得高高的,大得可怕,隔着肚皮都能感受到胎儿强健有力的心跳。 开了催产药也不管用,孩子就是生不下来,好像不把母亲活活吸干就不罢休似的。眼看少女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医官没有办法,只能请人来找绿间求一支高级回复剂暂时保住她的性命。 高级回复剂黄濑手上有现成的,他没有犹豫,直接交了过去,还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带路吧。”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不是象征着光明,向世人散布神的慈爱的圣子了,而且这种生产相关的事,他也不适合掺和进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他顿时窘迫得红了脸,好在他的身形还是透明的,脸红了也没人能看见。 来人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以为他们是在担心那位素未谋面的少女的安危,确认药剂的真伪后感激的对他们一点头:“跟我来吧。” 真正到了那位少女的家,能够被允许进入产房里的也只有桃枝。医官就带了两个副手,这会忙昏了头,居然没被她这个透明人吓到,指挥着她帮忙把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倒掉再换新的热水进来。 一支高级回复剂灌下去,少女的脸色终于好转,透出了少许健康的血色。这种能迅速为重伤者止血,帮助他们恢复元气的药剂在她自己身上只体现出了这么一点微弱的作用,大部分的药力都被未出世的胎儿吸收了。 终于从母亲那里汲取到了足够的养分,这个贪婪的婴儿总算舍得放过它可怜的母亲,真正降临于世了。然而和预料的不同,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的少女,高高隆起的肚腹从中间被直接撕裂,浑身漆黑,身披硬鳞,还生着骨翅的“胎儿”,血淋淋的从她的身体中爬了出来。 “是魔兽!”医官惊得声音都变调了,“她根本没有怀孕,她是被魔兽寄生了!快躲开!” 新生的幼小魔兽迫切的渴求着魔力充沛的新鲜血肉,看也没有看身后奄奄一息的“母亲”,它扬起脖子长鸣一声,这声音不像鸟雀,反而和龙吟有些相似。屋外很快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鸣叫,似乎是在招呼它过去。 它真正的母亲来接它了。 小魔兽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它挥着翅膀跌跌撞撞地飞起来,随口叼住一个魔力最强盛的倒霉蛋,叫得更加急切了。下一刻,坚实的屋顶像玩具积木一样被整块掀翻,巨大可怖的阴影一点点覆盖过来。这只身躯庞大的魔兽光凭一侧的翅膀就能遮住这整间屋子,它探着长长的脖子,和小魔兽亲昵地磨蹭着,为它舔去了身上的血痕和黏液,随即振翅往巢穴的方向飞去,小魔兽有些艰难地叼着对它来说过大的猎物跟了上来。 那个被抓住的倒霉猎物:“…………………………” 隐身了都能被逮住,这是一种怎样的运气啊!桃枝都要为自己流泪了,她想这大概就是游戏主角的宿命吧。 她有种要BE的预感,根据她的经验,一般被这样抓住的人活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你一口我一口地叼走四肢吃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被吞食干净最后活活痛死,这种死法……实在是…… 小魔兽毕竟刚出生不久,带着她飞了一段路后很快就力竭了。它的喙还不够坚硬,但桃枝被它咬住的肩膀还是渐渐渗出了血。 它珍惜地舔掉了那些血液,冲母亲叫了一声,将她抛了过去,那只巨大的有翼魔兽张嘴把她接了过来。桃枝只觉得背后一凉,这次被咬住的是她的翅膀,后背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淌下,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血,不过感受不到疼痛,她也就没有太慌乱。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带回魔兽的巢穴分食掉。 桃枝不会天真的以为“它们现在没有吃我,那它们以后也不会吃我”,鬼知道它们的巢穴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要怎样才能从它们嘴下逃生……这种事情,真的做得到吗…… ……说起来,有一个忍术,她一直没有尝试过。 写轮眼能用的话,这个应该也行吧……? 桃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根小小的木刺穿透肌肤,从她的掌心中生长出来,在她欣喜的注视下越伸越长。她握紧了那根木刺,挣扎着回过头,对准这只巨鸟眼睛的位置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