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死柄木弔五指用力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语气里是极度的不甘心。 黑雾刚想说些什么,酒吧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请问…” 在星野结衣看清酒吧内的情形时,空气凝固了一秒。 “解决她。” “要帮忙吗?” 星野结衣边说边走上前,但是在听到地上收了重伤的男人说的话后顿住了脚步。 看了眼旁边身穿酒保服,全身被黑雾缠绕的男人,对方似乎并没有对自己起什么敌意。随即抬起脚步继续走。 看着黑雾无动于衷,死柄木弔不满的冷哼一声。等到星野结衣在死柄木弔蹲下的时候,死柄木弔吃力抬起被射穿的胳膊伸向了星野结衣的脖子。 “住手!死柄木!”黑雾慌张的想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五根手指缠上了结衣纤细白净的脖子。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死柄木弔与黑雾完全不曾料到的。 “胳膊都被射穿了,就这点力气掐不死我的。”结衣用剪刀将死柄木弔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开认真的检查。 死柄木弔和黑雾都还在震惊于星野结衣毫无反应的情况中。死柄木有些不可置信,手上的力气加上了几分。 “我都说啦,”结衣抬手将死柄木掐着自己的手扳开,语气里透露着无可奈何,“你现在的力气是掐不死我的。” “对啦,你是黑雾先生吗?”星野结衣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对黑雾问道。 “是的,请问你是星野结衣小姐吗?” “是的呢,不过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讨厌我啊…”结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指了指死柄木弔又指了指自己。 “没有这回事,星野小姐的个性,是治愈系吧?能帮我治好他吗?第一个月的房租我愿意减半。” “真!的!吗!黑雾先生真是个好人!!只不过这个家伙,”星野结衣原本因为房租减半而冒出的星星眼在提到死柄木弔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处已经直接被射穿了,但是一只胳膊还嵌着一颗子弹,我的个性能加速治疗回复,但是没办法能让子弹直接出来,所以需要手动取子弹。黑雾先生把这家伙搬到我的房间来吧…唔…我的房间在哪?”星野结衣差点忘了自己打开这扇门的目的。她找到了这幢建筑物,但是并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房间。上上下下跑了几次,除了这扇酒吧门,其他门都被锁上了。 “星野小姐的房间就在酒吧的楼上,这是钥匙。”说着,黑雾从衣服里掏出了钥匙递给星野结衣,“星野小姐先去安顿行李吧,我一会把死柄木弔带上来。” 接过钥匙结衣就带上门哼着小曲离开了。 “她是谁?”自从发现自己的能力对星野结衣似乎没用后,死柄木弔干脆就像死人一样任自己躺在地上,默默地听着星野结衣和黑雾的对话。 “楼上房间的新租客,个性是加速恢复,是个实习医生。” “我们楼上的房间原来是出租的?” “不然我们这个酒吧是靠什么维持到现在的。” 死柄木弔皱眉。 “还有…”死柄木弔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嗯…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简历上写的都很正常。” “找机会再试试吧。” “万一死了怎么办。” 死柄木弔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似乎没有听到黑雾的话。 三楼的房间很干净。不大,一室一厅,对于星野结衣来说很满意。 “黑雾先生真是个好人啊,房间也特意打扫过了。”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那个全身被手抓着,迸发着杀气的男人。 名字好像是叫死柄木弔吧。好奇怪的名字,和本人一样。 整理好行李后没多久,房间门就被敲响。 将死柄木弔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后,星野结衣拿来了一套简单的医疗工具。黑雾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在不远处站着,注视着星野结衣的一举一动。 星野结衣其实有一点小心眼的,刚刚在楼下死柄木弔迸发的杀气是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虽说自己是个救人的职业,但是也没办法容忍刚刚受到的委屈。所以,这场小手术星野结衣并没有给死柄木弔打麻药。 整场手术都很安静,即使是没打麻药,死柄木弔也依旧没有发出任何,但是近距离观察的星野结衣还是能发现死柄木弔冒着冷汗,紧绷的身体让子弹有些难取。 清脆的响声,是沾满献血的子弹落在手术盘上的声音。 接着,发动个性。 绿色的光线散发着温暖,死柄木弔只觉得原本沉重的身体开始变轻,疼痛感正在渐渐消失,意识开始模糊。 “黑雾…我…有点困。”说着死柄木弔熬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 “睡着了,我个性的副作用,会让人产生睡意。不过他睡得真快,平时就很少休息吧。” “确实,那他的伤口已经痊愈了吗?”黑雾望了望死柄木的伤口,比起原来的血肉模糊好很多,但依然留下了细小的窟窿。 “我能力有限,”星野结衣不好意思的笑道,“一次性恢复是可以但是对我,对他都会有很大的消耗。黑雾先生先去休息吧,你看着就很累了。” “那他呢?”黑雾望着床上沉睡的死柄木弔问道。 “我是医生,照顾病人是我的本职工作,而且乱动的话,伤口也容易裂开。就让他在这静养一段时间吧。” “那…就麻烦星野小姐了。”今天一天发生了很多事,从雄英回来就已经很累了,还要照顾死柄木弔,他黑雾现在只要沾到床就能睡着。 送走黑雾后,星野结衣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走了一天的路,还做了个手术,她也是累到不行。看了眼垫在死柄木弔身下染着暗红色污血的毛巾,星野结衣极其庆幸自己没有直接让死柄木弔躺在自己床上。 星野结衣趴在床头,闲来无事开始打量起死柄木弔。跟第一次见面的嚣张跋扈,迸发着杀气恐怖气质截然相反,原本身上的假手(应该是假手吧星野结衣猜的。)都已经被卸下。死柄木弔安静的躺在她的床上,干瘦的身子,和一般的男孩子完全不同。干裂的嘴唇有一道年数久远的伤痕,鼻子意外的直挺,眼窝却是深深的陷了下去。眼睛旁的皮肤紧皱得出了好几道痕迹,像是干涸的大地。右眼也有一道伤痕,似乎和嘴唇上的那一道是同一时候被伤到的。 星野结衣的目光在死柄木弔脸上游离,直到注意到对方嘴唇右下角的一颗小痣时,那一瞬间,星野结衣觉得自己忘记了呼吸。 “仅仅是巧合吗...可又如果是真的呢...” 窗外的月光轻轻的伏上房间内的两个人,温柔得让人不忍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