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迷迷糊糊的醒了,身上燥热的难受,她刚一动,就有人把她扶了起来,随后就有东西放到了嘴边,东方张嘴喝了一口,太,太苦了,想也没想就又吐了。 “不许吐。” 东方眨眨眼,这才看清楚,扶着自己的是朽木白哉。此刻,他右手揽着自己靠在他肩头,左手端着一碗看上去跟墨汁似的东西,衣袖上也沾了不少,想必是刚才自己吐的。 “太苦了。”东方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当然苦,谁让你没事去淋雨?” 我那是没事吗?我被人拒绝了,虽然还算不上失恋,可我的自尊心受伤了啊!就不兴我发泄一下?话说,您干吗还跟着啊?连着拒绝我两次,还不过瘾么? 心里是那么想,东方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闭双唇,一副死也不喝的样子。 “喝了它。” 扭头。 “不要让我动手。” “不要,”虽然心有不甘,但东方可不想被强行灌药,那滋味绝对不好受,“把我的针拿来,那东西是哪个庸医开的方子,也不怕喝死人。” 沉默了一会儿,朽木白哉问道,“在哪?” “在外间壁橱,底层的那个藤条箱子,靠右边的格子里。” 东方以为朽木白哉会放下自己去拿,可是没有,朽木白哉只是放下那碗看着就想吐的药,双目注视着东方,“如果不管事,药还得喝,那个庸医是卯之花队长。” 啊?东方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就睡了那么一小会儿,卯之花就来过了?那药?东方看了一眼药碗,咧了一下嘴,明显就是故意的么,弄得那么苦,又不是我叫您来的,您干吗从我这儿找齐呀?妞,你忘了?谁让你是病人呢?不从你这从谁那找齐呀? 不一会儿,浮竹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东方说的那个包裹。东方伸手接过来,嘴角却不断地抽搐,让两个队长伺候她,她会折寿的。 东方打开包裹,里面是插得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样的银针。东方又伸手从包裹的内袋中取出一个瓷瓶,打开,一股酒香飘散在空中,这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高度数的酒啊! 东方动作纯熟的用酒消了了消毒,然后用三棱针刺十宣,每处挤出一两滴血。行了,东方看着两个队长大人,举着个爪,忽闪着眼睛,整个像一个可怜的小狗,“我要喝姜糖水。”什么良药苦口的,都是那浮云,治病又好喝得的有的是。 心满意足的喝了姜糖水,东方闭眼就睡着了,什么费心思的事,醒了再说吧。 ~~~~~ 东方的内心世界。魇躺在云彩上假寐,梦又在跳脚。 “什么,暂时不拿回梦刀?凭什么?” “他这一阵子没休息好,脉象浮动,突然撤出梦刀,恐怕会很伤身。” “那我呢,本体离开时间长了,我整天都没精神。” “那你就多睡会吗!” “你,我不干。” “不干也得干。” “魇,你说话呀,主人都快把我们给卖了。” 魇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主人,要不要我的本体也给你送人啊?” “嘿嘿,不用了,那啥,又不是不还了,不就过几天吗?”东方马上就换了副嘴脸。 “也行,不过主人总得给我们个交代吧,这次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可不好办呢?” “这事它说不清楚。” “那就算了,梦去取回本体吧。” “不要,”东方哀怨的看着自家魇魔头,到底谁是主人啊?“那个,是这么回事。”东方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梦是听了个稀里糊涂,魇却邪肆的一笑,原来主人你思春了呢?” 东方一头黑线,这话听着真难听。“谁说的。” “你自己,不过食色性也,这也没什么,只是他敢拒绝你?哼哼~” “其实,我想过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打断他对亡妻的思念。” “既然想通了,为什么在崖上会吐血?”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不是,那不是又被拒绝了吗?”看着神色凝重的魇,东方赶紧又说,“不过也没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你们也知道我性子淡,过过就会忘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受伤后比较脆弱吧?只是一时的依赖罢了,梦,”说着东方又紧盯着梦,“等你的本体取回来,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为什么?”梦不明白,怎么自己倒成了欠债的? “都是你的本体,才让我觉得那个人很亲切,连着让人拒绝两次,你不补偿我怎么行?”东方整一恶人先告状。 “两次?你觉得崖上那次是第二次?”魇神色古怪的看着东方。 “嗯,不然呢?” “呵呵,哈哈。”魇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 东方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刀魂,“有这么好笑么?” 魇收了笑声,又恢复到那副妖孽的样子,“没什么好笑的,连续两次被人拒绝,你还能为他着想,真是贤淑善良,我为你高兴啊,终于有点人性了呢?” 东方皱眉,这话听着,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我以前怎么就没人性了呢?” “哦,我用词不当,是有点食人间烟火了,对,就是这个。” 东方冷汗的看着魇,还是不敢恭维他的用词。 “哦,你走吧,梦刀你想什么时候取回来,就什么时候取回来,我可要休息了。” 虽然奇怪,但东方唯恐魇改变主意,赶紧离开了内心世界。 “魇,我的本体就这么送人?”梦不服气的看着东方的背影。 “哪能?你没听出来么?” “听出来什么?” “你也用用脑子,想想主人刚才说的话。” “哪句啊?” “在山崖上,那个人回答主人的是什么?” “好像是,未满七日,这次不算。” “要真拒绝还这次下次干什么?” “啊?那,那是主人误会了!” “不错,如果我想的不错,第一次也是误会,只是我不在旁边,不清楚,否则,他大可以在你要本体的时候痛快的还给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主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不管怎么说,那个人都没有照顾好主人,而且,他竟敢把主人赶出来?哼哼,那就承担后果吧。” “可是,你就不怕主人会难过?” “主人的性子淡,也许过过也就真忘了,可据我看那个人可是个重情的,一旦动情恐怕是不死不休,将来主人真的不能忘情,我有的是机会告诉她,所以怎么看主人都不会吃亏呦。” 梦看着魇,脊梁背直冒凉气,心想,可不能得罪这主儿,怪不得主人对他礼遇有加,以后他说东我可不能往西。听魇的话不吃亏! 东方又醒了。按说依着她的性子,这一睡三两天也是它了。可是她心里总隐隐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东方睁开双眼,先定了定神,随后她视线扫过,看到身边朽木白哉坐在一旁微合双目,似乎是睡着了。 东方苦笑,是了,这就是她放不下的事情。明明只是一时的依恋,可为什么却好像了解了全部?被拒绝了,她虽然失望,却并不怨怼,原以为是还没有真的把心放进去,可是为什么到更惦记上了?难道应了那句话,爱到深处无怨尤? 东方晃晃脑袋,自嘲的一笑,不可能,那有可能是那种情况?自己的性子自己还是知道的,先不说她睚眦必报的脾气,就是自己身上的懒筋也不是一点半点的情绪能牵动的。 哎,不想了,怪费脑子的。东方轻轻欠身,伸手抚上朽木白哉的手腕,一会儿她又躺回来,侧身背对着那人,正想主意呢,一只微凉的手掌就抚上了她的额头。 “我没事了,您走吧,我是十三番队的人,您可不是,不能总在这儿耗着。” 那手掌一顿之后离开了,“斩魂刀还你?” “不用了,过几天我会去取。” “哦,等一下,我有点事,您能不能~?” “你说吧,我答应。” 嗯,这下轮到东方怔住了,还没说什么事就答应了?“哦,我这儿有一封信,想麻烦您带给江户川先生。”说着东方从怀里拿出,那封揣了两天两夜的信,“另外,告诉江户川先生,前三天,君加倍,臣减三分之一,佐减二分之一,使加倍。之后见效恢复,不见效再续三日,不能超过七日。” 东方说完,竟有些气喘,一晃神就被人拥入怀中。“没用的,梦刀只能修补损伤,对于其它,是没什么效果的,我没事,只是躺得久了,有些气弱。” 东方把手里的信递过去,可是那主儿一点松手接过去的意思都没有。东方只好顺手,给他揣怀里,“记住了吗,要不我再~” “闭嘴。” 唔,闭嘴就闭嘴,我那不是怕您记不住么?看来是杞人忧天了,就这主儿那脑子,别说几句话,就一本书一会儿也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事办完了,东方心神一松就又睡着了。这次她一口气睡了两天三夜才又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