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染的示意下,东仙要首先带着频频回首寻找东方身影的汪达怀斯离开。然后市丸银冲东方摆摆手,说声明儿见,也走了。 “你们也回宫殿去吧。”蓝染淡淡的吩咐。 乌尔奇奥拉和蒂雅微微鞠躬行礼后无声的退出。他们的灵压离开房间的一刹那,东方头疼的叹口气,伸手扶住身边有些身形不稳的人,她就是忙碌命,一个医务官比十刃都忙。 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丫头哪次见他都是这副样子,可是,当她伸手以后,却从不会半途而废,崩玉反噬时如此,此刻亦是如此。是什么样的理念能令她畏缩不前却又坚定不移呢? 放心的把身体几乎一半的重量压在她的手臂上,不是信任,而是了解,丫头懒,很懒,非常懒,没有生命危险,不会勤快的去伤人。真希望她能勤快些啊。 东方抖着嘴角,努力的承担起手臂上的重量。欺,欺负人,刚才屋子里哪个不比她身强力壮,干什么非得留下她啊。 伸手摊开手掌,崩玉的幽光如水纹一样晃动闪烁着。东方看着面前的崩玉,坚决的摇头。手臂支撑不了那么沉的负重,干脆靠过去,用肩头扛起。 有些步履维艰的走到石台边,蓝染再次提升灵压,石台机关被触发缓缓升起,将崩玉置于顶端后,再落下,崩玉被封闭于其中,没有持有者的灵压任谁也拿不到手。 异次元空间啊!这个却是没有瞒过东方,崩玉其实是被放到另一个空间中去了,怪不得蓝染有恃无恐。就是她这个拥有空间系斩魂刀的人,要想不惊动蓝染窃取也是不可能的呢。 自从来到虚圈,东方还是第一次来到蓝染的寝室。在门口时她就纠结了,原来这个寝室就在她寝室的隔壁。这么长时间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这迟钝劲儿自己都开始佩服。 扶着人进屋,在一张躺椅上坐下。蹲身于旁,翻手搭上腕脉,之后又凝聚灵压在前胸头颈探试。哎,心中长叹,凡利器皆是双刃剑,伤人伤己。崩玉固然可以臣服于自身强大之人,可一旦反噬也不容小觑呀。 继续聚集灵压,淡蓝色灵压将躺椅上之人整个笼罩,心中暗想,这就是我,换做是卯之花烈来,也没这便宜。伤了魂魄啊,蓝染,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说是你故意试探,这代价未免太大,不是的话,十刃都有了,怎么偏偏这会儿出纰漏? 哎,管他呢,爱咋的咋地。放弃用本来并不笨的脑子思考问题,妞还是一个字,懒! “嗯?”淡淡地看着东方,这丫头还是懒筋难抻,连话都能不说就不说啊。 “魂魄受伤,您得静养。”毫不掩饰的据实相告。 “嗯。”没有任何担心的样子。 “您可想就寝?”东方是不知道时辰的,她就知道这主儿应该马上休息。 “嗯。”半闭着双目。 收拢灵压,东方几乎是有些哀怨的站起身,寻到浴室收拾起来,怎么就逃不脱这丫鬟的命啊。 无比熟练,毫不扭捏的伺候着更衣,入浴,除去擦拭身体一项免了,(对不起,从根儿上讲,我不是你们这的人,你们的风俗对我无效,除非我愿意。)东方是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的尽到所有丫鬟的职责。 靠在床头,看着东方收拾刚刚换下的衣物什么的。滴水不漏啊,以不变应万变么?真没见过谁能懒到这种境界。“丫头,为什躲着汪达怀斯?” “他追我。”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他想亲近你而已。”搁别人恐怕早就黑线的无语。 “那也得看我想不想亲近他。”冷漠的性子显露无疑。 “他的智力不过是小孩子。” “小孩子怎么了?又不是我的,我既没责任也没义务迁就他。”虽然已经跟这个世界纠缠不清,但羁绊还是能少点就少点吧,否则不是给自己添乱么。 听闻这话,就是蓝染也是有那么刹那的怔住,继之无声的失笑,“还是这么冷血么。” 收拾完,东方过来坐在床边,想再诊一下脉。我冷血?我不过是想少惹事上身,比您可是差远了。心里吐槽,嘴上可明智的什么也没说。 也不纠缠的岔开话题,“要,平时很忙,他又只亲近你们,照看一下吧。”是命令,却很柔和。 “嗯。”无奈的撇嘴,“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低的智力啊?”要不是这种没有压力的闲聊性质,东方是想不起来问的。 “这是代价。”言简意赅。 “代价?什么代价?”完全是随口一问。 “牺牲灵体的一部分以换取特殊能力的代价。”若有所思的盯着迟钝到家的妞。 这话有点耳熟?“特殊能力?” “不惧,降服,操纵火的能力!”不吝赐教。 “哦,要这种能力干嘛?好好一个破面弄成个智障,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说完东方收拢灵压,第二轮治疗完毕。真是的,魂魄受损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明白东方所说的此代价非彼代价,透明的女孩越发的让人猜不透,“我们跟那边早晚一战。” “用来遏制死神的鬼道么?可是鬼道里火性的攻击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呀?您的我不知道,我的鬼道威力应该很是不小,但也就是勉强让十刃之一必须躲闪而已,为此专门准备一个智力不全的破面,既不合适也不实用。”东方想起自己配合萨尔阿波罗用鬼道烧灵体的事情,不由疑惑不已。 “斩魂刀。”挺机灵的丫头,这会儿真一根筋。 “斩魂刀怎么了?”还没转过弯子。 “没什么,你去休息吧。”蓝染突然下了逐客令。 行礼,告退,东方走出门口并伸手带好房门。移步走到几十米外自己寝室的门前,伸手推开房门的一刹那,终于想通斩魂刀的含义。 “嗷!蓝染你个混账。”一嗓子也不管那个被骂的是不是能听见,反正屋子里的从属官是被吓一跳。 这下全明白了,从让她去参加虚的破面化开始,一直到最后一句斩魂刀,全都是提醒她一件事,最后那一战无论胜负,她与虚圈再也不能撕脱干净,因为对付千年来最强的死神,山本总队长的斩魂刀的破面是她协助,提点完成的。 气死我了,东方进屋就开始砸东西,可她马上发现,寝室里家徒四壁实在没什么可砸的。 “蠢女人,你疯了么?”葛力姆乔看着东方没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蹿,忍不住皱紧眉头。 “葛葛。”听见有人出声,东方可算是找到宣泄处,一步窜过去,伸手死死抱住葛力姆乔,掩着脸,“呜呜,他是个大混蛋,我不过就是想回去,至于么,非得让我有家不能回。我怎么得罪他了,我已经懒得什么事情都不参与了,他神经病,非得让我勤快的跟他势不两立,你死我活吗?葛葛,你说,你们虚是不是都不这样。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可他一个巴掌,我怎么觉得直耳鸣啊?”东方絮絮叨叨个没完,因为说实话,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没生过这么大气呢。 “滚,女人,别把眼泪口水往我身上擦,否则我掐死你。”葛力姆乔一脸嫌恶的说,但是却没有伸手推开东方。 可怜巴巴抬头看着自己的从属官,脸上哪有什么泪水?“葛葛,我哪有?再说,你可是答应过我,许我寿终正寝的。”东方眼底闪过狡黠之色。 “你~。”葛力姆乔气结。 “我不管,你亲口说的,我要在你面前横死,你可里子面子都没了。”哎,无奈啊,看样子蓝染不折腾死我是不会罢休的,现在是能多一层保障就是一层呀。要不,至于这么挤兑自己的从属官吗。 “哼,要是你自己找死,我可不管。”葛力姆乔嘴上仍然很强硬。 “不会,不会,我惜命着呢,自己找死的事情绝不去干,可是仗不住有人想杀我呀。” “那就让他尽管来。”强者的傲气展露无遗。 “嗯,你会保护我的吧?”呵呵,计谋得逞。 “我是你的从属官。”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咬牙说出。 “吔,葛葛,我爱你。”呼,心里舒服一些了。这下就算是那位亲自动手,她都有逃跑的机会,何况他应该不会自己来,别人?哼,葛葛就算是打不过,等他落败,她早跑远了。 “哼,别说那种恶心的话。”葛力姆乔不自然的把头扭到一边。 “什么恶心的话,那可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哼,别人想听我还不惜的说呢,“葛葛,其实吧,我就是懒得打架,如果真有人要杀我,你挡住一会儿就行,可千万别拼命。” “你很想死?”葛力姆乔意外的问。 “当然不是,我就是想让你给我争取个跑路的时间,你大人我没别的本事,跑路我认第二,纵观六界恐怕也没人胜任第一。”得意中~。 葛力姆乔鄙视的看着东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本事用在哪儿不成。” “嘛嘛,除了逃命哪儿我都懒得用。”哈欠,心神一松,又困了,“葛葛,我眯一会儿。” 黑线的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瞌睡的女孩,伸手抓住,习惯性的就想扔出去,可目光触及那抹安心的睡颜,硬是收住架势,只是轻轻托起娇小的身躯,走向床铺。 把女孩放在床铺之上时,额上几乎都有些冒汗,从没跟看上去如此脆弱的类型打过交道,柔软的身躯,好像一个失手,就会破碎一般。他们这儿就是新生的虚,也比这个皮糙肉厚。甩甩头,有劲儿没处使的感觉相当不好,让人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