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浮竹告辞出来,东方只觉得胸口发闷,身子发沉,想必是刚才情绪太激动,伤势有些反复。“队长,您回雨乾堂吧?我得回图书馆。”想赶紧支开浮竹,省的有什么状况白害他担心。 浮竹深深的注视着东方,“如梦,难道至今你还是一点也不让我们分担么?” “啊?”有些摸不着头脑。 “唉,”浮竹叹息着,“你的伤可是不妥?不然怎么会不要求我送你回去,反而希望我赶紧离开?” 咳咳,被揭穿了。东方再也压抑不住,伸手捂嘴不停地咳嗽起来。“也没什么要紧,就是中午吃咸了,嗓子有点不舒服。” 浮竹一手扶住东方,一手在她后背轻拍,“我不会你那一手,能瞬间止咳。你总说自己是废柴,其实,受你照顾的我才最没用吧?” “队长,不要这么说,您可是十三番队所有队员敬爱的队长,瀞灵庭护庭番队资历最深的队长,您的心胸和见识不是我们所能相比的。” “但是在你面前,我不过是一个帮不上任何忙的病患而已。” 听出浮竹话语中的无力感,再抬头看到那温和眼中的愧疚,东方突然醒悟,她是做的不妥了。 “队长,对不起,我习惯了,有时候会下意识回避他人。总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别人嫌我是个累赘。” “如梦,不要妄自菲薄。”严肃了神色说。 “不会了,我保证以后在您面前永远不会。”咳得有些虚喘的东方不再强撑,把全身重量都靠在浮竹手臂上,“刚才着急,伤势有些反复,麻烦您送我回如梦轩。” 轻轻抱起看上去有些疲惫的女孩儿,明知她此时的依靠,真的是把自己当做是一家人了,可是却没有预期的愉悦,看来心所希冀的到底不是亲情啊。 中央图书馆,一楼大厅。 南和飞极度无语的看着,浮竹抱着已经睡过去的东方大人进来。怎么自家大人每次都是,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人送回来啊? “大人。”南和飞对浮竹矮身施礼。 浮竹只是略略点头,之后正想上二楼把东方送回寝室,却在楼梯口,遇到从楼上下来的朽木白哉。 伸手想要接过,竟然赖在别人怀里的懒虫。浮竹微微一愣,此时,东方倒是醒了。 睁眼,看到朽木白哉,慵懒的展颜一笑,同样也伸出双臂,于是很顺利的到了那个,她早已习惯的温暖的怀抱。 “麻烦前辈送如梦回来,如果今日不回队上,可在这里暂住。”清冷的声音,客气的表达着谢意。 “队长?”东方这才想起来,是让浮竹把她送回来的,而自己竟然路上睡着了。有些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低头挣扎着想从怀抱中下来。也正是这样,她错过了浮竹眼中令人心颤的不舍和失落。而这一切却被朽木白哉全部收入眼底,他的反应是,更紧的抱住怀中的娇躯。 心里从未有过的烦闷,本不想放手的,借口就是不要惊动睡梦中的女孩儿。可是,那一刻,她醒了,他不得不放手。 “如梦伤势有些不妥,白哉你仔细。”不说别的,把丫头托付给他还是放心的。“队里还有事情,我就不留了。”说罢,浮竹转身离开。 等浮竹走出图书馆,朽木白哉一刻也不耽误的也举步要离开。“等等,我还有些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再走好吗?仰望着朽木白哉东方一脸的恳求。没有回话,但是脚步转了方向,把东方带向她的办公室。 在条案后坐好,东方对跟着进来的南和飞说,“你们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南回答。 “那么有几件事你们抓紧去办。一,我从现世带回的资料赶紧整理一下,明天一早送到十二番队,这个飞你去办。二,准备一盒熏香,要那种淡雅安神的,送到山本老师那,这个南你去办。三,”东方从怀里拿出那张瀞灵庭地图,递给南,“这个,你把每一处地方标注一下,怎么做我不管,要求是,能让我看明白并且记住。” 南拿着地图脸色发青,“这是为什么,大人是否应该解释一下。” “哦,今天队长会上,我被总队长大人收在门下认作学生,这个是京乐师兄留的作业。”一提起这事东方就老大的头痛。 乍听大人言语,南心下一惊,山本对大人的态度让人深思啊。“大人,”南欲言又止,朽木白哉还在场呢。 南虽然没说出来,东方岂有不明白之理?“传到桥头自然直,南我们顺其自然就是。我吩咐你的事抓紧办。” 这才想起来东方奇怪的命令,“大人,别的可以,这个作业您不应该自己做么?” “我要是自己会做,还用得着你?” “那是您的作业!” “可你是我的副手啊!”说完东方扭头不再搭理南。 拿自己这个不讲理的大人没有办法,南只好和飞告退,施礼后离开。 刚踏出门,身后又传来东方的声音,“对了,昨晚我做的小点心,不是特别甜也不很油腻,你去一番队的时候,顺便给山本老师带点过去。” 打发走两个人,东方笑靥如花的对朽木白哉说,“咱们走吧,别露琪亚都等急了。” 朽木白哉点头,伸手就想抱起东方,却被按住,“我又不是没有腿。” 一愣,懒丫头向来是能偷懒就偷懒的,今个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前辈说你的伤势不妥。”清冷的声音显然不同意。 “呵呵,那不过是一时着急咳了两声而已。我中午吃的有点多,下午又多睡了会儿,再不活动活动,晚上就吃不下去了。”汗,还是为了吃! “前辈不会有诳语。”跟着女孩儿站起来,展臂揽住纤细的腰身。 东方发现死板的白哉大人有时候还特别的固执,她这种淡漠随和的性子怎么就跟他凑一块儿了呢?好吧,东方把下午的事情大略讲述一遍。“您看,真滴是没什么吧。” 女孩极力表现出的真诚中隐隐透出一丝狡黠,知道她肯定有些话扭了原来的意思。忍不住伸手捏一下那五官上的制高点——小巧的鼻尖。“没事就好,不过我看前辈的脸色不太好。”绝对的没说谎话,只是脸色不好的原因不是身体而是心情。 “真的么!”东方担心之余开始反省自己,“不该让队长他送我的。” “嗯,以后需要的话我可以去接你。”从未有过的善解人意啊。 东方听得非常高兴,还以为自己几次三番的解释终于被某人认同。握住手掌,十指相扣,高高兴兴的奔下一个就餐地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