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日果然有吏部的司封司差人送来官服和绶印,绿色的绸面触手生凉,虽然上面的团云花纹素净了一些,但是也是针脚细密整齐,均出自于制造司的巧匠之手,彰显着皇室的器重。
接了圣旨行了受封礼,按照规矩两日之后便要开始进宫当差,瑾瑜在侯府里老老实实的兴奋了一天后又坐不住了。
午后天色阴郁,似是要来冻雨,芊芊午睡起来之后不见瑾瑜,眼看着就要进朝为官,生怕又生出乱子,一打听芸香才说是请了命出去了。
这一日恰巧卓吟风早归,瑾瑜是规规矩矩的给卓吟风请了安,得了准许才出去的,说是有一患难兄弟想去看一眼好好的安顿一下。
卓吟风当时不乐意,什么患难兄弟不过是狐朋狗友。瑾瑜好生解释说是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沦落为乞丐住在破庙里,已经很久没见了,若是不去看一眼就算进宫当差也不安心。
这一句“不安心!”可是让卓吟风心惊肉跳,祭司礼仪可轻可重,万一出差子搞不好要命丢脑袋,看他抢绣球,闹赌坊,撞皇子差点给惊出一声冷汗。
而且一说到孩子卓吟风似是有点印象,瑾瑜抢绣球当日是有一个孩子来找他,后来给打发走了。就连瑾瑜在赌坊里闹事那一晚,七皇子和赌坊的人离开后,瑾瑜身边也一直跟了个孩子,只是那一晚一句话没说,后来瑾瑜被拖进了府,自然也被赶走了,那他口中所说的孩子应该就是他了。
卓吟风眼珠一转立马同意他出去,还带了一些银子去,对于卓吟风来说,对于瑾瑜暂时真的是没有办法,只好先顺着他像瘟神一般好好供着,只要不闹出差池来就行。虽然是同意了可是这心里还是不放心,瑾瑜前脚出门后脚就派人一路跟了去随时监视。
瑾瑜也确实去找黑子的,自己进宫当差以后再外面的是将会更少,有些事他要交给黑子去办。
很久没见,虽然没有事先通知,可是瑾瑜还是很快就找到了黑子。
黑子还是个孩子没有谋生的手段,给的银子很快就花光了,瑾瑜找到他的时候,正蹲在街角乞讨。一身蓝色的衣衫在破庙里久了也被磨破染上了污垢,正值天阴沉,瑟瑟寒风刮着他脏兮兮的脸,漆黑的头发凌乱不堪,瑾瑜看着眼底不禁发酸。
瑾瑜二话没说脱下身上厚实的锦缎外衣就披在了黑子的身上,拉着他就往茶楼而去。
店里的小二见忽然来了个叫花子,正欲上脸却看见黑子身上价格不菲的锦衣,旁边还跟了位潇洒俊秀的年轻公子,虽然只是穿了衬在里面的长衫,却也是堆纹织绣贵气逼人,不敢说话。赶紧好生招呼热茶热水热饭跟着就端了上来。
又点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加一只烧鸡,黑子话都顾不上说一阵风卷云残,桌上杯盘狼藉颗粒无剩,只吃的眼睛都瞪直了,连连打嗝才放下手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