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事我放心!”弈王微微一笑,右手轻轻的抚了一下妻子的脸,“在过两日我能下床自由活动了就好了,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
“眼下年节快到了,盼着你好的人知道了会担心。”王妃轻声叹息,“那些不喜欢你的人知道了,只怕背后会偷着笑呢!”
“还有那些人啊!不就是太子那些人吗?”弈王轻轻一嗤,将头靠在身后的床架上,“我连军功都让给他了,说实话就算他知道了,也没什么!”
“话虽这么说!”王妃温柔的望着弈王顿了顿,“可是你心里的酸涩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这做妻子的会不知道?就算你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在和太子相争,可是从争斗到退让这中间总有个适应过程,只是不想让你太难过!”
弈王会心一笑,眼神变的温暖“唯独你才是我最好的伴侣。但是话说回来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不算什么!”
弈王说道能屈能伸的时候眼睫跳动了几下,感觉像是尖锐的指甲骤然划过留下一道印痕,弈王不自觉的想到了那夜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如墨笔勾画的眉毛不禁蹙在了一起。
“对了,那个绣女现在怎么样了?”弈王话锋一转问着。
“在府中已经安顿下来了,正赶着做百子嬉春图呢!”王妃唇角一翘喊着笑说道“她叫沈韵青,还有个弟弟叫沈韵帧,刚进府的时候还有点闹病像是给吓着了,现在好多了,年后就可以让他陪着南生了!”
“那就好!”弈王点点头,手往王妃的手上按了按“告诉她一定要在剩下几个月的时间里做完!”
“应该是没问题,百子虽多,可是用色均匀,针法一致,加上她绣工了得,针脚功夫是信手拈来,剩下的只是一重复的体力活,如今都已经完成了三十多个了!”
“那看来我就只有安心的养伤了!”弈王长长吁出一口气,似是很疲倦的闭上眼。
在外打仗,肯定不比王府,看着夫君困乏清瘦许多的脸,王妃不在说话,只是拿了软枕垫在弈王的身后。不多时弈王就已经入睡,王妃帮弈王掖了被子,便也退了出去。
雪后的天气异常的好,廊下的冰棱将阳光折散出五彩的光罩在弈王妃的脸上,远处回廊之上一个人影晃动,弈王妃眯着眼望去见到沈韵靑正晾晒着丝线。
环佩叮铃,弈王妃缓缓走到沈韵靑身后见她正专心的挑拣着丝线里的杂色线头,脖子上一片如水的亮光不经意间掉出。
那是上好的冰种飘花翡翠,而且足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只有家中显贵的人才会有,沈韵靑不像是富贵人家的人,不禁心中一奇,但又不好直接问。
片刻才说道“忙着呢!”
沈韵靑做的认真怎会想到身后忽然来人,吓的手中丝线都差点落了下去,回过神来发现是弈王妃,连忙赔不是“婢子失礼了,求王妃赎罪!”
这连着的躬身赔不是脖子上的那块玉晃着晃着就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