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容滔滔地发表完自己的见解。
满殿一时寂然无声。
四皇子眼里都是小星星,觉得大皇姐讲得好有气势。
他想鼓掌,但是见周围人没反应,只敢把两只手肉嘟嘟的手指头碰碰,悄咪咪鼓掌。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自殿后传来。
四皇子转头一看,眼睛都圆了。
不得了!居然是二皇兄在鼓掌!
不只四皇子,其他人也惊了。
二皇子云沧月今年十四,乃是思学殿的第一睡神,最后一排西侧角落是他的专属宝座。
每日雷打不动的,他趴下就睡。
夫子让他站起来,他就站着继续睡。
夫子罚他写大字,交上来的帖子印了张侧脸,还有口水印记!
夫子去皇上那告状。
皇上笑笑:“此子颇有朕当年之风。不用管他。”
夫子:……
从此,二皇子成为思学殿一个近乎透明又独特的存在。
“大皇姐此言甚好。”二皇子拍手赞叹,刚睡醒的脸上还沾着墨渍。
就在大家以为他也要发表见解时,他放下手,倒头,继续睡了。
众人:……
云朝容有被震撼到:“竟然还有比我更咸鱼的。”
“咳咳,”孙夫子将众人目光拉回来,“大公主虽用词直白,但道理不错。”
“诸位皆为我大瑜权者之后,身边阿谀奉承者不在少数,权者听之,宜自持重,勿为虚言所惑,免致大谬。”
孙夫子说完,目光慈爱地看着云朝容:
“大公主不愧为容氏血脉之后,通达明理,此大善矣。”
当年容老太爷官居一品,孙女做了皇后,生了皇子。因容氏在京城声势过大,为避免将来出现外戚独大之局面,他便主动告老还乡回岭南。
此等风骨,令天下文人拜服。
孙夫子是容老太爷的大粉丝一枚。
如今有幸能教导容老太爷的曾外孙女,也是他的一大幸事。
“谢夫子夸奖。”
云朝容笑笑,心里还是那句话:不会因为你夸我两句,我就知书达理的。
云静珊表情僵硬,双眼盯着桌上的砚台。
夸奖?云朝容那样的蠢人。
她说的那般粗俗,孙夫子居然还夸奖。
什么明理,什么容氏血脉,还不就是因为她这大公主的身份。
“珊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云朝容的五官忽然放大在云静珊眼前,吓得后者差点仰倒。
“姐……大公主,我没事,有些累罢了。”
云静珊仓促地换上一副乖巧温顺的表情。
云朝容促狭地眨眼:“没事就好,这会儿就要去马场了,等会是骑射课,还有的累呢。”
“容儿,你管她作甚?”沈卿之催着云朝容,“我们先走。”
“雅芝,走,我们换衣服去。”云朝容挽上沈雅芝的胳膊。
“公主,如此有失端庄。”沈雅芝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动……只好任云朝容抱着了。
云静珊看着云朝容离去的背影,眼中一片阴霾。
计上心头。
…………
马场在宫城的西南角,一大片草地,比一座小山头还阔。
大瑜太祖于马背上得天下,因此为后嗣设立骑射之所,以供训练。
马场入口处设了换衣的房间。
思学殿的学子在此处都存有骑马的装束,更换好穿戴后再进入马场。
云朝容换上了骑装,头发上去了钗环,只用一个玉冠束发。
玉冠通透无瑕,正是前段时间云沧澜得的那块好玉打造的。
沈雅芝注意到新玉冠,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