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见名次已定,便松开了贺肆,而在对打中,张诚也发现了贺肆身上有蹊跷,看了宁夏一眼,宁夏回以一抹微笑,张诚便知道宁夏心里有数,便回到了祁钰身边,观察此次武举殿试的最后一场。
三人站在一个是石灰围起来的大圈里,徐振林尖细的嗓音响起:“第二场开始,谁先走出了这个白圈范围,谁就输。”
宁夏和黎钟对视一眼,在锣声响起时,一起朝着贺肆攻去,可怜贺肆上场没有坚持几分钟就被二人逼出了白圈,宁夏和黎钟坏笑一声,又开始打了起来,你来我往半个时辰,黎钟最终力竭认输。
崇武帝这下露出了一下午的第一抹笑容,看到宁夏最终获得第一,朗声道:“朕宣布,此番武举,状元宁夏,榜眼黎钟,至于贺肆这探花郎的位置,就当朕给你的补偿了,你一路打过来,也不容易”。
崇武帝的这一番话让贺肆感觉浑身冰冷,想不到自己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听从主上的命令,来参加武考,居然现在一个探花郎的名次都是施舍来的。贺肆死死咬住下唇,和宁夏、黎钟二人一起谢了恩。
崇武帝说了几句客套话混流程,最后又说了一句“宁夏,你很好,文武状元郎皆被你收入囊中,朕很看好你,此番朕便让你入兵部当个正五品郎中,你看你满意否”。
崇武帝随意的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全场哗然,众人想不到这后生小小年纪不仅是文武双科的状元郎。现今更是得了陛下青眼,直接入了兵部当个正五品的郎中,而且陛下还问这后生满意与否。
贺肆充满了敌意的眼神射向宁夏,恨不得一口咬死宁夏,黎钟则憨厚的笑着看着宁夏跪下高呼:“臣谢陛下隆恩!”宁夏心中震惊不已,这与午膳时崇武帝跟自己说的差别也太大了。
崇武帝让宁夏起来看向黎钟,又宣布道:“你是黎钟吧!那你就先跟在征西将军身边,做个前锋将军,过些时日就随着征西将军去西疆驻守如何?”
黎钟没想到自己一进军营就能当个前锋将军,一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宁夏在一边拉拉黎钟的衣袖,黎钟才冷静下来,连忙双膝跪地,声音激动的都有些颤抖道:“末将谢主隆恩。”
崇武帝没有怪黎钟因激动而在御前示意,而是看向一旁面如土色的贺肆,轮到贺肆,崇武帝心里清楚得很,这人就是张达明那老狐狸送来的,语气淡淡的道:“贺肆,今日你的表现,按理朕是不满意的,只是你能从众多的武考生中一路走到殿试着实不易,朕想给你个机会,今日与你对打的那位,是太子身边的正五品近身侍卫长,你往后就跟在张诚身边多学习吧!”
贺肆气愤得满脸涨红,鉴于说这话的人是崇武帝,自己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半跪下谢了恩,张诚也从祁钰身边站出来,一拱手冲崇武帝行礼道:“末将会好好培养贺探花的”。
张诚这句话,让在场的武将们都憋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待所有人都离开了,整个练武场只有贺肆和张贵妃母子二人安排在练武场外面打探消息的小太监,贺肆直接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昏死了过去。小太监手足无措的把贺肆送出了宫外张显明的家中。
张显明此时正因为上次被混混们害得被诸位御史联名弹劾,被陛下当着文武百官斥责,勒令在家中闭门思过,好好学学怎么教儿子,丢了面子,此时正气闷不已,听说了练武场的事,更是砸碎了书房里的一套茶具和一个上好的玉石棋盘,小太监看到张大人如此作为,吓得慌张不已,匆匆道了声‘奴才告退’便回了张贵妃的明溪宫。
张贵妃母子本就很关注此次武考,听了贺肆今日的表现,母子二人都摔了自己手中的茶盏,怒不可遏的冷声骂了句“废物”。
真是各家欢喜各家愁呀!宁夏和黎钟心情舒畅的出了宫,往将军府回,而张家上下倒是阴云密布,下人都不敢吱声。生怕主人会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