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出来了,荣京还保留着内阁制的影子,并非杜峥平控权?
“我拜访的那位老领导,曾经也是个侯爵,但如今看起来,享受着公爵的晚年待遇。”赵霖缓缓的声音,不疾不徐,却令人猜测无限。
傅夜七手里的花径又被搓得没了影,指甲根都绿了,她也无暇顾及,“你的意思,荣京还有幕后总理?甚至极特殊的保留了某些爵位人物?”
“不敢妄断。”赵霖说。
接完那个电话之后,傅夜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如果有那样的可能,她直觉,与沐寒声有关,他一定与那个幕后掌权者关系甚密,否则不会如此注重荣京的未来。
但这样的不安,她无处发问,只能等着赵霖再有什么消息。
接到沐寒声的电话时,已经过去十几天。
她在想,他刚醒么?
“傅夜七。”开场白是这样的三个字。
沉重的嗓音,平淡至极,却无端让人觉得冰冷。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开场,直呼她的名字。
“车祸你在场?”沐寒声又问,用着缓缓的声线,掩饰他的虚弱。
她竟丝毫揣摩不透他的情绪,猜不到他想说什么,只是低低的一句:“嗯,是。”
“所以你是以为,我沐寒声吃饱了撑的用命抵命?”他似乎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不加掩饰的怒意,还有失望,“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让你毫不犹豫抛下我,再一次跟别的男人走得一干二净?”
傅夜七张了张嘴,她至今没敢过多想这件事,此刻更是被他忽然的异样愣住。
沐寒声修养之深,怎么会这么说话?
“沐寒声……”她想说,她是怀疑过,但也的确不觉得他会极端到那个地步,可那边的人没有给她多说两句的机会。
“你选了一个很好的时机。”他幽幽的开口,“我卧病在床,又时局动荡。所以,你这一走,是做好了永远不回来的准备?”
她抿了抿唇,不去想自己的回答,竟在猜他想说什么。
可她那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沐寒声会那么说。
他冷着声,一字一句的吐着:“傅夜七,事不过三,既然走了,在我允许之前,永远别让我见到你。”
“沐寒声……”她终于开口。她知道自己两次站在蓝修这边,沐寒声一定失了尊严,对她如何的愤怒都不为过,但是,“你该知道,我重在对事不对人,蓝修需要一个助力,可你不需要。”
电话两端极度的安静。
“你是放弃我了么?”良久,知道没有立场,她还是这样问了一句。
果然那头的人在冷笑,“放弃?论放弃,我恐怕还得跟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