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挽挽伸出手,推开戚琉璃的脑袋。
望向应恕:“应恕,答应。”
语气霸道。
小奶音稚嫩又嘹亮。
戚琉璃:……
应恕掀眸,望向许挽挽,瞧着她凶气十足的鲜活表情,乖乖点头。
戚琉璃尴尬笑了笑,“挽挽年纪小,不太懂事。”
应恕淡定反驳:“挽挽很懂事。”
“……”
戚琉璃见搞定了应恕,便望向封沥,“小沥,你……”
“抱歉阿姨,我最近有事,不能过去。”封沥指甲掐进手心,面色如常吐出拒绝的话,“阿姨,我先回去,谢谢您的午饭……我会还您的。”
封沥拎着他带来的铁饭盒,在戚琉璃欲言又止的表情下,踏出了病房。
病房外,封沥抬起手。
手心被掐出血印,有点疼。
但达不到用药的程度。
他仅有的药,不需要浪费在这些小伤口上。
封沥以为,他是悄无声息离开的,没有人在意。
病房里。
“妈妈,你怎么又哭了?”
许挽挽眉眼染上燥意,抬手去擦戚琉璃的眼泪。
她不喜欢戚琉璃这种哭。
她喜欢在小院里,戚琉璃抱着她哭。
应恕闻声望去,眸光闪烁。
戚琉璃看着许挽挽清澈乌亮的眸子,干净到不染杂质尘埃,勉强笑了笑,“挽挽,妈妈只是心疼小沥哥哥。”
“心疼?”许挽挽抿唇,“那你把他偷回家,他没有爸爸妈妈,好偷。”
戚琉璃噗嗤笑了,抚着许挽挽的头发,轻声解释,“挽挽,偷孩子是违法的,不能这样。”
许挽挽望向应恕,眼神慌了慌,但立马一脸镇定,“哦。”
只要应恕不说,没有人知道应恕是她偷来的。
应恕看着许挽挽如临大敌,但强装镇定,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
脑海中回荡着——
“应恕是我的。”
心软乎乎的,像是阳光下的棉花团。
在病房歇了一会儿,戚琉璃带着许挽挽和应恕去拿了几天的药,又带着俩孩子往镇上的家走。
镇上的院子不大,没有村里的五间大瓦房大,也没有足够的地种菜,但胜在院里是青砖,足够平整干净。
许褚和忙着厂子的事情,除了睡觉,几乎不在家待着,饭也不在家吃,院里几乎没有生气。
戚琉璃把药放屋里,一回头,许挽挽爬到了院内枣树上。
应恕站在树下,仰着头,紧皱眉头,手臂微微张开,像是随时准备接住许挽挽。
戚琉璃头发炸起来,火急火燎跑到枣树下边,“许挽挽!你给我下来!找抽是不是!手刚受伤就胡闹,没揍过你是不是!”
许挽挽扒拉着枣树上的果子,黑眸疑惑,翻了翻以前的记忆,诚实摇头:
“没有。”
记忆里,戚琉璃真的没有揍过孩子。
她只会哭。
戚琉璃磨牙,气也消了大半,又恢复了温柔妈妈的模样,“挽挽,你还受着伤,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许挽挽耿直回答:“去卫生所包扎。”
戚琉璃:……
应恕听到戚琉璃牙齿咯吱咯吱响,心底好笑。
他抬起头,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为他本就漂亮惊艳的脸,镀上一层金光。
“挽挽,树上的枣子有我漂亮吗?”
戚琉璃:?
只见,许挽挽果断摇头。
“那你下来,我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