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恕将许挽挽往怀里拢,但还是被来者不善的一群人看了个正着。
“头一次见到出门干活奶孩子的!”
阿南哈哈大笑,他一笑,跟他而来的小弟们也放肆大笑。
许挽挽默默探出头,“身为贼,你们不怕吵醒楼上的居民吗?”
众人笑声戛然而止。
风微凉,吹醒了众人。
许挽挽没有得到回答,很是疑惑,探究的黑眸滴溜在阿南身上。
“山哥现在营生不小啊,娃都有了!”阿南靠着摩托车,姿势歪七扭八,勾着残忍的笑意,“长得还挺好看,要不咱们结个亲家,我不介意等你闺女十来年。”
“你他妈狗叫个鸡毛球球!”裴见山暴躁回怼。
“裴见山。”许挽挽探出小脑袋,“徐南想认你当爹,但是不好意思开口。”
“噢~这样啊~”裴见山嫌弃摇头,“不行啊,有这么个儿子,我得被气死,他认我当爷爷也不行!”
“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了你们?”
阿南气得从口袋拔出一把土制火枪,造型简陋,但威力不容小觑。
裴见山脸色凝重,时间仿佛停滞。
阿南腰板挺直,嘴角勾着邪笑,朝着裴见山三人走过来,“怎么,再说两句,来啊,谁要当谁爷爷?说啊!”
在一众摩托车小弟包围中,裴见山根本毫无退路。
阿南大摇大摆朝三人走过去,用枪口使劲戳裴见山的脑袋。
“山哥?哈哈哈哈……跟我抢地盘,喝了多少猫尿驴尿老鼠尿?贴春联的浆糊是从你脑袋里倒出来的吧?跟你南爷爷叫板,有胆!”
裴见山脑袋被戳歪,红了一大片。
他咬着牙,哼笑,“出来混还能没胆子?”
阿南冷笑,脸上横肉一颤,目光陡然阴狠,“好啊,你有胆!那就试试你有没有命放这胆子!”
“你们除了放狠话,还有其他事吗?”许挽挽困意十足,打了个哈欠,说话的调子像只慵懒的波斯猫,“如果没有其他事,可以各干各的吗?公安马上到。”
“噗嗤~”
阿南抬脚踹翻裴见山的摩托,裴见山三人向地上倒去。
许挽挽动作迅速,哪怕困得睁不开眼,也能凭感觉,跳下摩托车,顺便扯下应恕。
裴见山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虽然反应快,但他担心摩托车倒下,砸伤许挽挽和应恕,于是用一只腿撑着,试图阻止摩托车砸下去。
可惜,阿南的动作猝不及防,摩托车也足够重,裴见山一条腿被砸在了摩托车下。
“大名鼎鼎的山哥就这点本事?”阿南满脸嘲讽,手里的土制火枪格外显眼,“不如——”
“滴呜滴呜滴呜——”
警鸣声由远及近,朝着众人所在的位置靠近。
“他奶奶个腿儿的!”阿南破口大骂,迅速将土制火枪藏进口袋,冲着小弟们一挥手,“撤!”
摩托车的轰鸣声逐渐远去,警鸣声却越来越近。
裴见山费劲从地上爬出来,腿一瘸一拐,眼见警车大灯过来,他拉住许挽挽和应恕,扭身躲进筒子楼角落。
倒在路边的摩托车,他也顾不上了。
“别出声。”裴见山脸色铁青,怀疑的目光落到许挽挽身上,“你报警了?”
“没有。”许挽挽盯着裴见山,“你什么时候还车?”
“呵。”裴见山嘴角扯了扯,靠在墙上,拖着被砸疼了的腿挪了挪,咬牙切齿,“还了你车,你就不会纠缠老子了,是吗?”
“不是纠缠。”许挽挽纠正裴见山的措辞,随后,又道,“还车。”
“行行行!老子还你!”裴见山扶着腿,疼得脸色扭曲,“不就是辆破车吗!老子刚才差点没命!”
裴见山呲牙,“你就没一句安慰的话?不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吗?老子刚才可是救了你跟你哥!”
“我为什么要关心一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