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天夜里，她爬上逼仄阳台上的小床铺，盖上棉被，缩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双手环膝，抱住自己，哽咽的不能自已。

她不知道别人被看不起会如何，反正每当她疲惫，想懈怠的时候，就把柳曦曦、柳皙、薄莎莎……这些人从记忆里拎出来鞭策自己。

每当想起这些人，不管她再累，心里再苦，都能坚强的爬起来，激励自己强行前进……

她闭了闭眼，白嫩的小手抓了一把瓜子，分给旁边一起吃瓜的梁纂。

“小凤，你信不信柳云威马上就要过来，拉他的小女儿离开，之后再给柳曦曦换下一个相亲对象，继续这么索要物资？”

“信。”

大多数的鸟类都喜欢坚果类，梁纂末世前的时候不喜欢，但大概是受到小姑娘的带动，亦或是禽化天性的影响，已经有点习惯剥壳了。

小到瓜子、松子、榛子，大到核桃，他越剥壳越熟练。

他接过瓜子，利索的剥出仁，攒了一小碟子的瓜子仁递给小姑娘。

柳薏其实是给他吃的，但她喜欢这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眉梢眼角溢出的甜蜜，冲散了心中的那点儿苦味。

梁纂见她眉头舒展，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他喜欢看她笑，只要她开心，他就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开心。

柳薏手边这小碟的瓜子仁还没吃完，外面就上演了柳云威棒打鸳鸯的戏码。

“曦曦，你还未满十八周岁！怎么可以早恋？”

“爸，我已经是大人了……”

“你跟我回家！”

柳云威把老父亲对女儿的疼爱，演绎得淋漓尽致。

柳曦曦也依依不舍的望着相亲男。

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提走新买的吊带裙子。

相亲男想拦，可又碍于对方长辈的身份。

一时间，怔愣在那里。

父女二人趁着这短暂的片刻，消失在街角的胡同处。

“晦气！”相亲男唾骂一声，愤恨的离开。

肉没吃到，还被坑走了晶核。

没人注意到摊位老板的眼底藏着胜利的喜悦，嘟嘟囊囊起来。

“已经是这个月第五个相亲的男人了，可惜出手没有前几个那么阔绰。看来要多找几个柳曦曦这样青春的姑娘当托了……”

空间里，柳薏还没离开。

她得意洋洋的翘起了二郎腿，脚尖嘚瑟的轻摇，亦如她的心情。

“小凤，你太奶厉害不？”

梁纂：“……”谁是谁的太奶啊？！

“妈妈和你说话呢，怎么又愣神？”柳薏白嫩的小脸气哼哼的。

“吱~”梁纂对她“妈妈”的自称，已经深入骨髓，下意识的吱了一声。

柳薏感觉自己占了便宜，笑迷了眼，道“好久没听你吱吱了，再叫两声给妈妈听听~”

梁纂：“……”我不！

他偏过头，不看她。

“别梗脖子，乖，要是不吱吱，那叫声妈妈也行叭！”

柳薏腆着脸给自己加辈分，诱哄的姿态像极了欺骗纯情少男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