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由你护送灵药前往天风门,前些日子你在剑斗上断了孙道庭一臂,足够震慑。此次前去,切记以和为贵,怀剑不争,不要再起争端。带将灵药送到之后,你便换个面容,到幽州看看。”
宴会散后,谢楚青又和秦苕说了说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听到谢楚青与何以天斗剑险些伤着,秦苕胆战心惊,手心都冒出了汗,听到谢楚青和秦梦秋楼船比剑,又不禁咯咯直笑。聊了好一会儿,谢楚青才向秦苕请了辞,回到瑶华别院。瑶华别院是谢楚青的住处,位于羽皇山东侧,院内种着青竹,别无其他花草,正房和东西厢房也不铺红砖绿瓦,颇为雅致。
“公子回来了。”见谢楚青迈入别院,原本正在修剪青竹的侍女急忙下来行礼。
“咦?轻若,你怎么将这些竹子修剪的这般齐整?”谢楚青问道。
“啊?平日里公子总说这竹子茂密,遮了日头,让我得空打理打理,公子不在,奴婢便想着将这竹子修剪修剪,莫非公子不喜欢么?”那个叫“轻若”的侍女谨慎言道。
谢楚青走到一根竹前轻轻摸了摸,想到楼船之上竹心所奏的乐曲,于是说道:“倒也不是,只是我原先不懂,这竹子本是天地之物,生长自合天时,以人力修剪,总归坏了其自然气息。”
轻若说道:“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懂。”
谢楚青摇了摇头,说道:“别说是你,我也不懂。这里只你我二人在,你不必以‘奴婢’自称,自小你便打理我的饮食起居,我早已将你看做亲人。”
轻若说道:“那都是年少时不明事理,如今公子也长大了,不可再如此了。”
谢楚青闻言一笑,拉着轻若进了正房,随即自己坐下来,一只脚踏上椅面,整个人斜靠着,效仿司凌空的语气说道:“这有何不可?这世上的礼法繁多,实在拘束得很,我偏偏不想遵这些。你既当我是公子,便要听命于我,本公子现在命你不得以‘奴婢’自称,你有何话说?”
轻若笑道:“怎么出去了一趟,变成了没规没矩的人了?小心夫人知道了,再也不许你出去。”
谢楚青说道:“这里只你我两人,你不说我不说,娘怎么会知道?”
轻若听了,索性也耍起小脾气,说道:“哎?那可说不准哦?那要看公子用什么贿赂我了。昨天修剪树枝,不注意丢了个镯子,现在我可是两手空空了。”
谢楚青说道:“你这丫头,方才还唯唯诺诺的,这会儿就威胁我了。”
轻若满是委屈地说道:“不是公子要奴婢这般的么?莫非刚才公子说的都是假话?也是,公子乃金贵之人,怎么可以和奴婢姐弟相称,是我将戏言当真,越了规矩,请公子责罚。”说着便要跪下。
谢楚青连忙扶起轻若,笑着说道:“你呀,就喜欢捉弄我,和梦秋表妹一样。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轻若回答:“还差二刻,便是戌时了。”
谢楚青突然叫道:“坏了坏了,七师兄让我戌时去祖祠,这可要误了。”说罢连忙起身。轻若见状,连忙跑去内室,抱来一叠打理整齐的衣物,说道:“公子换身衣服再去。”随后驾轻就熟地帮谢楚青换了衣服。
谢楚青穿好后,伸了伸手脚,赞道:“不错,不错,这衣服穿着轻快,”随即抄起剑,大步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喊:“晚膳我不用了,你自己叫厨房做些菜。待以后见到好镯子,我再买给你。”
轻若望着谢楚青的身影,心中感激:“原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这么在意。爹娘,女儿投了个好人家,您二老也可放心了。”接着将谢楚青脱下来衣物仔细收拾整齐,见其一件衣物胸口处开了条细小的缝,便将那衣服拿了出来,进了东边厢房。
谢楚青一路小跑,绕过谢家正堂,顺着上山的路跑了许久,见着一座庙宇似的建筑,便停了下来。
“七师兄,七师兄。”见四下无人,谢楚青连声喊道,同时心道:“莫非七师兄是在宴会上喝多了?怎么不见人影?”
正想着,突然一股劲风从庙宇之上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