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连忙回禀:“在书房。”
谢氏后院都来不及去,直接往书房奔去。
书房里除开寇振海在,还有位承恩公,见着风尘仆仆的王妃,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你来做甚?不是去了宫里,这么快就出来了?”端亲王问道。
谢氏弯了弯身子:“太后不允许臣妾去见太妃,薛答应已被幽禁!”
谢氏的语速不快,但她声音平稳,短短两句话,让她说出了刀枪剑戟的意味儿。
“什么!”景端用重重拍向桌子的手,来表达自己的震怒。
薛肆业则后退了一小步:“幽禁?欢儿竟然被幽禁了!”
“到底怎么回事?母后已经许久未给本王传递信息了!一开始,只当是那个人断了眼线,现在想来,只怕是母后已经被软禁了!”端亲王恨恨的挥了一下手。
薛肆业则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的闺女:“欢儿为何会被幽禁?她……”
“着人去问了,却半点消息也问不出。只怕是……下了严旨了!”谢氏的语气里,满含歉意。
承恩公拱了拱手:“多谢王妃了。”
景端此时的心思全在母妃身上:“你明天再次进宫,势必要去雨花阁走一遭。如若不然,本王就要在朝堂之上,发起谏言了!”
“王爷不可!”寇振海大声道:“那个人布下这一局,为的就是王府方寸大乱后的错处,他好收渔翁之利!”
“本王不过是想见一见母妃,何错之有?”景端目光猩红。
“王爷,您乃至纯至孝之人,这点人神共知!但,太妃现荣养西六宫,名义上,是皇上在奉养。您这边一说,天下人会认定皇上有过失……”
“本就是他的过!怎么,他做得,本王说不得?”景端的呼吸如拉风箱一般,十分粗重。
“王爷!”寇振海见王爷入了迷障,怕他一个“莽撞”,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急得额头冒汗:“王爷息怒。您自然是有那一万个道理可供分说的,但皇上只消用一句‘藐视朕躬’便可顷刻化解。且,您这边一闹,是否会连累后宫中的太妃,还未可知啊!毕竟,娘娘是在他们母子的手里头求生活啊,王爷!”
景端知道寇老师说的是对的,但就因为是对的,所以他才格外愤怒。
书房里再次被王爷弄得剑拔弩张,他疯狂砸毁物件的本意,是委屈。
怎么会不委屈呢?他才是大景的长子啊,他该是承继大统第一人啊!
可到头来,他成了这天底下皇位之下第一人,也是这天底下最失败的人……
景端的发泄,是困兽的哀鸣,在场之人,又如何不心凉?
您是王爷,您享尽了荣华与富贵,便是大事败北,圣上或许顾念皇家血统,不会要您性命,但我们呢?
您疯一场,归来或许还是宗亲,即便失去自由,好歹一息尚存。而我们……
必定是体无完肤的!
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那边已经发力了,说明盘算的大事,已经被对方知晓。
唉,前途渺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