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息……”

人群有了些许骚动，有人相互拉扯。

“还有三息……”

喝骂之声隐隐。

“两息……”

“一息……”

“时……”

“真君且慢，我等愿意归顺！”就在啸山真君宣布截止之时，人群中响起一声苍老的呼声。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几个小团体聚集起来，看来足有三四十人，由几个老人带领着，朝啸山真君立身处走了过去。

“三叔公、五堂伯、柱子叔、汪婶……你们……你们……”苏护看着这些人，声音微颤。

“哈哈哈……”啸山真君大笑，“苏护，看来这些蝼蚁，不少还是你的亲族，哈哈哈……”

笑了好一阵，他指向那些人。

“你们……哈哈哈……还不速速立誓！”

“跪下！”几个老人齐声低喝，随即带头匍匐在地，率先诵念誓言：

“我苏精在此立誓，奉啸山真君为主，生死皆由吾主一念而定……”

“我苏卫在此立誓……”

“我汪青在此立誓……”

……

一声声誓言在困阵中回荡，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入了妲己的胸膛，痛彻心扉。

想要活下去，这本没有错，可却不能以伤害别人为代价。

更何况，伤害的是一心为他们好的人。

誓言很快结束了，啸山真人的笑声传来：

“很好，尔等如今可算是仙奴了，本尊心慈，不欲对尔等过多管束，这些蝼蚁之中若有相熟之人，不妨出言相劝，呵呵呵……”

“谨遵吾主法旨，苏精领命。”为首那老人磕了一个响头，起身看向苏护，大声喊道：

“护儿，莫要执拗，吾等所求不过活着而已，日后可得仙人庇佑，此乃天大的好事。

况且吾主仁慈，不过些许血食而已，只需令村妇多多生育即可，倘若有功于吾主，或可能一窥仙家之妙也不一定。

吾等皆凡躯，岂能抗御仙家威能？

护儿，汝身为一村之上，切莫只图一时意气之快，令全村老少殒命于此啊！

护儿，莫要为了一己之私，成为全村的罪人啊！

护儿，你醒醒吧！”

老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言辞恳切之处，点点老泪滑落。

苏护板着脸，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场中留下之人，漠然道：

“你们呢？还有谁作此想？若有，不妨与他们一起离开！”

他抬起手臂，指向苏精。

“若有速去，机会只有一次，争斗一起，后退者杀无赦，届时莫怪苏护心狠。”

话音一落，人群中又稀稀拉拉地走出十数人。

他们垂头掩面，脚步匆匆，似是身后有虎狼一般。

“呵……”苏护冷笑一声，看向啸山真君，“如此也好，人各有志，没了这些归顺之辈，剩下的便都是死硬之徒，倒是免了分辩，真君直接出手便是。”

“出手？”啸山真君愣了愣神，笑道：“本尊为何要出手？”

苏护懵了：“真君不出手？”

啸山真君大笑：“哈哈哈……杀生徒增因果，本尊又何必为之，只需这阵势不破，尔等断了饮食，自然必死，那又与本尊何干，汝说是也不是？”

苏护吐出一口浊气：“敢问真君，困住我等到底何意？”

“啧啧啧……”啸山真君咂了咂嘴，“汝倒是有几分灵慧，被你看出来啦，哈哈哈……”

说着，他突然抬手指向妲己的方向，笑道：

“如今仙奴已有，本尊观此女天生灵秀，乃圣女不二人选，尔等只需将此女献上，便可重获自由，何如？”

苏护闻言大怒：“若我不肯呢？”

啸山真君舔了舔嘴唇：“汝说不得准。”

他的尾巴探至身前摇了摇，继续说道：

“本尊要她心甘情愿地奉献身心，方能助吾窃得一方气运，为此……本尊便是造些杀孽亦无不可。

献一人可救千人，尔等不妨好生考虑一二。”

在短短的时间内，生死之境来回变换。

所有人的心情大起大落，此时已经乱做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