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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笑话/这样痴心的人只在戏里才有(5)

龚揆则拧着眉头问:“是栖霞的人吗?”

那么多人,还叫她出了事?他应该带着她的,哪怕她还在气他。

然而没过多久,江夙生便从特勤处接了内线电话回来,语气低促:“次长,恐怕已经有人起了疑心。病房外头设了几道岗,查得很严。”

他想起昨天,她迟疑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江宁?”

江夙生衔命而出,已是午夜了,龚揆则却毫无睡意,他端起桌上冲得极酽的龙井,呷了一口,随手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正是汪石卿之前拿来的那沓档案,最上头的照片已经泛了黄,边缘洇了几点水迹,龚揆则侧眼看着,也不由有些感慨。华清池水马巍土,洗玉埋香总一人。与其他日叫虞浩霆自己来做这个决断,不如今日他来做。

他真应该今天一早就回来,他若是早一点回来,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龚揆则沉吟了片刻,说道:“这种事小霍不会无中生有。你马上叫人过去,不管她是怎么进的医院,既然官邸的人都知道她情形不好,那就……见机行事吧。”

“四少,还有半个钟头就到了。”郭茂兰走到虞浩霆身边,低声说。

江夙生诧异道:“这不可能。”

虞浩霆并不答话,只是将拆开又装好的佩枪慢慢插回枪套。

龚揆则眉头微蹙:“栖霞的人说她出了车祸,现在在慈济医院,似乎情形很不好,小霍已经叫致轩过去了。”

郭茂兰觑了一眼卫朔,知道此刻他和自己的心情多半一样。虞浩霆接了谢致轩的电话,就匆忙动身去了机场,他和卫朔一路跟着也都没有机会再打电话回江宁去问一问。真是最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也不知道官邸那一班人怎么会这样疏忽,这位谢少爷真是……要是云枫在,哪有这样的事情?

江夙生有些不解:“差一点,要不是小霍……次长,出什么事了?”

他转念一想,杨云枫在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出过事。他想到这里,暗自慨叹,四少那么多女朋友,却没有一个像顾婉凝这样接二连三出状况的;更棘手的是,每回她这里出了状况,他都不知道虞浩霆要怎样发作。

江夙生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桌上的电话却响了,龚揆则微一皱眉,接了起来,不料刚听了两句,脸上竟浮了一片疑云,对电话那边道:“我知道了,再有什么状况,你随时告诉我。”他搁了电话,盯着江夙生道:“你不是说没有撞到吗?”

仙林机场就在江宁市区,离慈济医院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凌晨的街道浸着初冬的寒意,除了汽车飞驶而过的声音,就只有一片寂静。

龚揆则眉峰一挑:“你尽管去办,只是一条:务必做得像一点,不要让四少马上疑心。”

眼看着慈济医院的楼群影影幢幢越来越近,虞浩霆只觉得喉头发紧,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悬了上去。即便是两军对阵,交战在即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紧张,那些事总归都在他掌握之中;然而眼下,他要面对的,却是一件完全在他控制之外的事。

江夙生觑着龚揆则的脸色说道:“或者,从顾小姐家里想想法子?”

他一下车,便看到霍仲祺等在楼前:“四哥,婉凝她人没事。”

龚揆则喟然一叹:“只怕栖霞那边更要谨慎了。四少下个星期就回江宁,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

虞浩霆闻言心神一松,郭茂兰和卫朔心里也都暗自松了口气。虞浩霆虽然放下心来,脚步却一刻不停,一边拾级而上,一边皱眉问道:

然而,谢致轩时时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又加上霍仲祺,旁人倒也罢了,这两个公子哥儿却是不好有所损伤的。今晚的事,已经是极费工夫才寻到的机会,却不想又错过了,他只好解释道:“当时霍公子在……”

“怎么会出事的?致轩呢?”

龚揆则的语气一如平日的沉缓,但却让江夙生背上渐渐浮起了一层冷汗。自虞浩霆北上,顾婉凝在栖霞闭门不出,想要在官邸里造出些意外又不让人疑心并不容易,直到这两日顾婉凝到春熙楼看戏,他才有机会部署一二。

他还没走进楼门,忽然听见霍仲祺在他身后又叫了一声:“四哥!”

“你一个特勤处长,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

他惑然转头,只见冷白的灯光下,霍仲祺神情凝重,眼里尽是痛色,他心中一凛:“到底怎么了?”

谢致轩咬牙点了点头,沉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

霍仲祺走到他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他,极吃力地说了一句:“孩子没有了。”

霍仲祺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看着他:“你要是还顾念跟四哥的情分,这里的事就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他说罢,眼中痛意乍现,“……先别跟四哥说孩子的事。”

虞浩霆一愣,心头顿时漫上了一大片阴影,却仍然没有听明白一般,声音飘忽着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谢致轩见他目光雪冷地看着自己,先是疑惑,旋即心中一凛:“你疑心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仲祺诧异地抬起眼来,颤声道:“婉凝有了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你不知道吗?”他话音刚落,虞浩霆便被脚下的台阶绊了一下,身形一晃,卫朔连忙伸手扶他,却被他一摆手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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