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哪会怕一个泼妇?
只是到底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年轻小伙子。
老太太知道了这事儿后,道:“怜儿那几两银子便算了,就当积德行善,可怜人家。”
若是连华宝贵媳妇都打算和离回娘家的话,那基本是傻了没跑,媳妇都要改嫁了还能装得下去?
虞怜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与其跟人斤斤计较,不如用这点时间去做点别的事,不过几两银子早晚能挣回来。
同傻子泼妇斤斤计较便落了下乘。
后面两天果真听说华宝贵家闹开了,华宝贵脑子傻了他媳妇的娘家人上门,硬是将他媳妇带走了,华宝贵娘气得站在村口破口大骂骂了整整一天。
村民们干活的时候还在讨论这事儿,除了可怜华宝贵年纪轻轻的把自己弄傻了,更多的还是关心虞怜的银子拿不回来了。
这情况华宝贵娘咋可能给?
还有人大着胆子问虞怜不准备要了?
虞怜摇摇头,“等他好了再说吧。”她便是做好人也不会白白做,得让村里人知道,华宝贵家还欠着她家的,免得之后华宝贵娘又闹。
倒让虞怜说中了,华宝贵娘兴许带着华宝贵又去镇上看了大夫,大夫也束手无策,狗急跳墙了便又带着人来虞怜家里闹。
一屁股就坐在华家的大门口,大哭大喊:“丧良心的,我儿子来你家帮忙干活,现在弄傻了,大夫说没得治,看天意,现在宝贵媳妇那个没良心的也回了娘家,我儿子还这么年轻,他下半辈子怎么办啊!”
“我可不管,要不是你家盖这个破房子,我儿就不会来帮忙,不来帮忙就不会闹出事,不会变傻了,你得负责!”
虞怜:“……”
她低头看这个破皮老妇撒泼,半晌无语。她建她的房子,没偷没抢,华宝贵不受她聘用,也并非她要人家上门来帮“忙”,现在成了傻子,却要她负责?
华宝贵老娘坐在门口闹了好一阵。
老太太带着陈氏在门口看着,让她冷静冷静,有什么话屋里说,但乡下破皮老妇能听她的?人家就是上门来闹得,不吃讲道理那一套。老太太这样优雅斯文了一辈子的人还真说不过这种泼妇,一时间也拿她没办法。
这边声音大了,陆续就好些村民跑来围观凑热闹。
村里都是乡里乡亲邻里居里哪瞒得住什么事?虞怜上午刚跟工人村民说的那番话下午就已经传遍了全村。
都说她心善,五两半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还说什么等他好了,都傻了咋能好?这不就是不要的意思?
华宝贵老娘本来也有人同情她一把年纪才生个儿子,儿子现在又傻了,可是看她这幅泼皮模样,却很不赞同,有些看不下去。
有人劝她别闹了,儿子都这样了,好好把儿子带回家好生照料着看以后能不能好点最是重要,这样闹有什么意思?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儿子要是傻了你试试看,你看你会不会跟这个没良心的丫头闹!”
孙媳被一口一个没良心的丫头喊着,老太太很不高兴,她自己都舍不得在孙媳面前摆祖母的威风,她一个乡下老妇就敢这般不尊重人?
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何况是曾经身居高位的侯府老封君?
老太太让陈氏把自己拐杖拿过来,重重地敲在地上。
“胡闹够了没?我听三树那个孩子说华宝贵本来还有救,大夫劝你们多在医馆住两天,他每天按时给他扎扎针,会好得快,可你们心疼那点银子,没了我孙媳这个善良的傻丫头当冤大头在一边给你们付银子出诊费,你们便舍不得了,愣是把华宝贵带回家照顾。”
“老身今日便好生跟你说个明白。华宝贵能保住这条命是我孙媳之恩,他傻了却是你这个当娘的之过!”
老太太说完,场面有一瞬间安静,华宝贵老娘也被震住了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不甘心说:“咋是我害的了。如果你们不建这个害人的房子,咋会害我儿痴傻?”
她胡搅蛮缠村民们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道:“建房子村里谁没建过?她家有地契官府是盖了章的,咋就不能建房子了?宝贵自己跑人家地里要帮忙,出了事就赖上别人建房子之过?华宝贵娘,做人可不能这样!”
“怜儿姑娘今日还在与我们说,不同你计较诊费的事,五六两银子就这么白白给了,华宝贵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你不知好歹,不知感恩就罢了,咋还能这样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