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你还跟谁说过?”陆知衡边问,边将小锦被轻轻盖了回去。
“我,我没敢说。”陆景洲嗫嚅着唇摇了摇头。
陆知衡淡淡嗯了一声,不错,总算是长了点脑子。
换作以前,早就传到继母耳中了。
陆老爷子匆匆赶来,瞧见陆景洲腿肚子都在打颤,不由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陆知衡朝祖父微微颔首,随即朝陆沉扬了扬下巴:“你们仨到门外候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陆老爷子还不明所以。
陆景洲瞬间松了口气,迅速拉着两个堂兄跑了出去,唯恐晚一步。
“祖父,您瞧。”陆知衡将小锦被轻轻一掀,小奶团子肉肉的小短腿下赫然压着一杆长枪。
“这,这……”陆老爷子微抬着陆岁岁的小身板,一手将长枪拿起。
稍稍一挥,便带起猎猎风声。
“这杆枪可比你现下用的那把要好很多。”陆老爷子看了眼大孙子。
不轻不重,寒光闪闪,必不是什么凡品。
陆老爷子又垂眸深深的看了眼吧唧吧唧嘴的小奶团子。
毕竟连失传已久的杜康酒都能拿的出来,此刻一见这红缨枪倒也就不觉着奇怪了。
“你妹妹,她异于常人。”陆老爷子低声嘱咐道:“莫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陆知衡点了点头。
“等过些日子,我带着岁岁去一趟护国寺。”陆老爷子轻叹着,眉头微微皱起。
他心底有一种预感,总觉着当初方丈大师为岁岁批命时是不是算错了……
他想请无妄大师算上一回。
大师云游在外已有好几载,据说是快回来了。
陆老爷子暗戳戳的想着,作为师叔的无妄大师定要比那老方丈算的准。
他皱着眉头,耳畔忽地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小奶音。
“祖父!”陆岁岁揉了揉眼眸缓缓站起身,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陆老爷子瞬间掩下思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陆岁岁甜甜的笑着,看见他手中的红缨枪,霎时,嘴巴张成了圆,小脸变得皱巴巴。
为何忽然间变大了?
她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自己肉肉的小手。
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功德,竟然一下子……瘪了。
小奶团子越想越委屈,哇的一声……
眼泪大滴大滴掉落。
陆老爷子与陆知衡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站在屋檐下的陆沉正抬头望着天,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怎的忽然间变得乌云密布了?
连雷都没打,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嘿嘿,可算是下雨了。”陆冲则是兴冲冲地跑进雨幕中,仰起头展开了双臂。
陆景洲却是悄咪咪地朝身后紧紧掩住的门看去。
看来,方才那一道软绵绵的哭声果真不是他的错觉。
陆景洲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了然,紧紧捂住了嘴。
先前,听齐宴清说,百姓认为是因着端王世子妃喜得双胎时的那漫天佛光,祈国才下了一场甘霖。
他咕噜咕噜的转动着眼珠子,那一夜岁岁哭嚎了好一会儿,而今日,也是岁岁一哭便下起了雨。
一回也就罢了。
可连着两回都是如此,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
陆景洲冷哼一声,好啊,竟然连个奶娃娃的功劳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