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这段时光里,贾张氏并未如往常一般出门寻秦淮茹的晦气,而是在屋里闷头大睡。即便醒来后亦无甚精神,只得颓然躺在床上。
待至夜幕降临、炊烟袅袅之时,秦淮茹望着袋中所剩无几的那点儿棒子面,不禁重重叹息一声,然后将其尽数倾倒而出,精心制作成一窝窝头。
细数之下,竟有二十余个,但究竟能否饱腹,着实令人心生疑虑。思及此处,秦淮茹暗自思忖道:“今晚恐怕东旭又需要去黑市一趟了。要是不去,明日家中恐将面临断粮了啊!”
不多时,贾东旭回来了,正好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秦淮茹便将棒梗与小当这三个孩子给叫了回来。
贾张氏眼见满桌菜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瞥见自家儿子满脸倦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直接吃了起来。
秦淮茹所做的饭菜皆被席卷一空,其中贾张氏尤甚,一口气吞下足足五个窝头,仅较贾东旭少吃一枚。真不知如此好胃口从何而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小两口依偎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东旭,今晚你还得再去一趟黑市啊,不然明天家里就要断炊了。而且这次你一定要多买点棒子面回来,要不然凭咱妈那个饭量,过不了几天你又得往黑市跑一趟。”秦淮茹忧心忡忡地对贾东旭说道。
贾东旭默默地点点头:“嗯,等天色再暗一些,我就动身。只是……我真不知道这回到底该买多少才够呢?要是买多了,我一个人可背不回来呀。”
秦淮茹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让我想想看,如果按照今晚这样的吃法,我们大概得买个七八十斤才行,才能撑到下个月。真搞不懂咱妈哪儿来的这么大胃口,她就比你少吃了一个而已,下午一直躺在床上,也没做什么费体力的事,怎么会这么贪吃呢?”
贾东旭挠挠头,试图安慰道:“也许是妈妈以前在劳改时太辛苦、太累了吧,所以现在需要补充更多的能量。或许过段时间,等她身体恢复些,食欲也就正常了。”他心里暗自祈祷着,希望母亲的胃口能够早日恢复正常,免得家里的粮食总是不够吃。
“好吧,也只能这样希望了。”秦淮茹满脸愁容地轻叹一声,“不过七八十斤的棒子面,如此沉重的分量,你一个人怎能独自搬运回来呢?不如让我随你一同前去吧。”
“无需担忧,你只管留在家中悉心照料孩子们便好。多往返几趟,自然能够将这些棒子面尽数带回。”贾东旭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应道。他实在不忍心让秦淮茹与自己一同承受这份艰辛。
“可是……”秦淮茹似乎仍欲言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便已被贾东旭出声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