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直白了。
“之前我也给你请过家教。”姜辞镜蹙眉,“但家教都碍于你的身份不敢管教你,甚至跟你一起打游戏。”
“如果不是我太忙,亲自辅导你或许会有些成效。”
姜岁瞬间瞪大眼睛,道:“哥,我保证听家教的话,真的!”
他抱住姜辞镜的胳膊晃了晃,“真的真的,我保证。”
姜辞镜把他推开,“我已经不相信你的任何保证了,在你告诉我闭关备考却溜出去跟元屿一起打游戏,甚至缺考开始,你的信用值在我这里就已经清零。”
“我会跟燕至谈一下这件事。”姜辞镜思索道:“把你转去一班跟他做同桌,或许会对你的成绩有帮助,我看过他的成绩单,你六门比不上人家一门的分数。”
“不行!”姜岁立刻拒绝,“我才不去一班,一班全是书呆子,我会无聊死的。”
姜辞镜按住他脑袋,“那我们各退一步。”
“昂?”
“放学后由燕至给你补习两小时,周末全天,我就暂时不考虑把你换去一班的事情。”
姜岁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谢燕至可不一定同意呢。”
“如果他不同意。”姜辞镜声音沉了几分,“你就得出国读书了,你想出国?”
姜岁立刻摇头。
他不想出国。
他的父母亲人朋友都在这里,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会害怕。
“那就好好学。”姜辞镜神情和缓了几分。
姜岁哦了声,还是有些不高兴,姜辞镜看他撇着嘴的样子,道:“等寒假,带你去滑雪。”
“真的?”姜岁又高兴了。
“什么时候骗过你。”姜辞镜说。
他对姜岁其实没什么要求,只是要出国的话,真的就太远了。
人不在身边,就像是始终在心脏之上悬着一块巨石,不知道时候就会惶惶滚落,支离破碎。
他知道差点失去姜岁是什么感觉,绝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
谢燕至从教学楼出来,易慕迎上去道:“我等你好久,你们刚下课么?”
“今天我值日。”谢燕至言简意赅,“有事?”
“其实就是听说了姜岁的那个事,有点担心他。”易慕道:“他请假了,受影响应该挺大的吧?”
谢燕至沉默。
按照他的猜测,姜岁这会儿大概正在家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影,不来学校多半是因为想要偷懒,而不是“吓到了”。
“这种事确实挺可怕的。”易慕叹气,“姜岁也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你很关注他?”谢燕至皱眉,“一直在跟我提他。”
易慕就笑了,“不是因为你很关注他吗?燕至,你明明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为什么愿意在姜岁面前忍气吞声?他现在所享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明明是他抢了你的东西,你却这么坦然的让给他了。”
谢燕至停住脚步。
他的眼睛里映出易慕微笑的脸,那笑容虚假的就如一张面具,谢燕至恍然,“你不是在针对姜岁,你是在针对我。”
“你怎么会这样说?”易慕道:“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谢燕至打断他:“曾经我们是一样的人,都遭受来自家庭的暴力,所以我们抱团取暖,可后来我的亲生父母把我带走,你意识到,我和你不一样了。”
易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你觉得自己和我的差距越来越大,这让你惶恐,所以你想要把我拉回那个阴暗的地狱里,不管是你数次在我面前贬低姜岁,还是偷偷放进我行李的情书,都是为了让我始终是那个和你同样阴郁的人,对吗。”
“燕至。”易慕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本来就是同样的人。”
“我们不被祝福的诞生,野狗一样成长,拼了命的只是为了活下去,活的好一些,我们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啊。”他抬起头,又对谢燕至露出那种虚伪的笑容,“你不会以为,看见了天上的太阳,沐浴在了阳光下,就可以脱胎换骨去迎接新生吧?我也很向往姜岁那种人啊,可接近他只会被烧成一团灰烬,你我才是一样的人。”
他说着就想要去拉谢燕至的手,谢燕至却侧身躲开了,蹙眉道:“有病的话,就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发疯。”
谢燕至没再理会易慕,他回到别墅,姜辞镜便跟他说了辅导姜岁学习的事情,姜岁在旁边满脸不乐意,但迫于大哥的淫威只能乖巧等待,在姜辞镜看不见的地方凶狠瞪他,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答应我今晚上就刀了你。
谢燕至:“我……”
姜岁:“他手都受伤了,应该好好养伤,还是不要太过操劳比较好。”
“我没问题。”谢燕至慢条斯理把话说完,就看见那少年立刻对他捏了捏拳头,他压着唇角,道:“他成绩确实,该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