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戎愣住了。
姜岁就趴在他身上,彼此身体的反应就是想要忽视都做不到,他本来是有些窘迫的,还在想该怎么把姜岁推开,却不料姜岁轻轻软软的问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良久没有得到答案,姜岁侧过脸,戳了戳迟戎的胳膊,“铁牛哥?”
“……谁教你这些的?”迟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的不行。
“没谁教我。”姜岁小声说:“这样会舒服,我知道的。”
迟戎喉结滑动了几下,强忍着答应的冲动,道:“我去冲个凉。”
他推开姜岁起身,姜岁坐在床上,说:“这样对身体不好吧?”
迟戎浑身肌肉都是僵硬的,被窝里全是姜岁身上的香气,迟戎觉得这地方一秒都不能待了,否则他会做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起身就要去柴棚冲凉,姜岁撇撇嘴,转身准备睡觉去,结果“咔嚓”一声,他直接陷进了一个坑里。
姜岁:“?”
迟戎赶紧转身,“岁岁?”
姜岁:“……哥,你这床的质量真的好差,床板又断了,我都没用力气。”
迟戎没关心床板,而是先把人抱了出来,问他有没有受伤,姜岁摇头,他这才检查了下床板——这架床还是他爸妈结婚时家里请人打的,到现在也二十多个年头了,木板用的薄,就老是断,迟戎道:“我明天把下面的板子都抽出来,全部换了。”
姜岁哦了声,又道:“那我今晚去找章晨睡吧,这么大一个坑我肯定睡不了了。”
迟戎皱眉:“我们换,我睡里面。”
“你这么大块头,肯定会压的更厉害,我可不想大半夜睡着了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姜岁蹙眉。
迟戎:“……那你睡我这边,我去打地铺。”
他说着就点起灯,去拿了被子,真开始在床边打地铺,姜岁也没反对,坐在床边上看他忙活,等迟戎躺进被子里吹了灯,姜岁也钻进了被子里。
迟戎却瞪着漆黑的房顶发呆,刚刚一通忙活,并没有成功让那团炽烈的火消下去,反而在安静下来以后听见姜岁清浅的呼吸,烧的更加旺盛。
他觉得自己真是跟着了魔一般,满脑子都是姜岁,一会儿是他雪白柔嫩的脸颊,一会儿是他红润饱满的唇瓣,一会儿又是他轻轻软软的叫铁牛哥……
“铁牛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入神,那声音竟然真的好似近在咫尺,让他更加燥热难耐。
“铁牛哥……”
迟戎猛地惊醒——这不是他的想象,好像真是姜岁在叫他。
姜岁从被子边缘钻进去,一路往上钻,终于冒出了头,黑发凌乱脸蛋红红的看着迟戎:“我叫你你怎么不答应!”
骤然钻出来这么一个大宝贝,迟戎哑然,“你下来干什么。”
姜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睡地上我当然要陪你了。”
迟戎:“哥有福享的时候你跟着就行了,别跟着哥吃苦。”
“那我成什么人了。”姜岁撇撇嘴:“再说了,以前我又不是没有睡过地铺,没那么娇气。”
他都已经钻进来了,迟戎也不可能把他赶出去,只能叹口气把人抱住,问:“是因为家里来了亲戚人太多了所以要睡地铺吗?”
“……不是。”姜岁声音有点闷,好一会儿才说:“小的时候所有孩子都睡一张床上,我和哥哥们睡一边,姐姐睡一边,但他们不是不喜欢我么,就会一起排挤我,让我睡在床的最外面。”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道:“就这么点地方,小一点的时候还睡得下,长大点肯定就不够睡了嘛,我提出抗议,他们也不搭理我 ,没办法,我就只能自己打地铺了,还要每天提前起来把被子收好,免得被爸妈看见,否则他们又要说我装乖扮可怜博同情。”
迟戎忍着脾气:“那你就一直睡在地上?”
“没有没有。”姜岁咳嗽一声,道:“后来不是都长大了么,一张床哪里还睡得下,就两个哥哥一张床,我和姐姐睡上下铺了。”
“这件事你爸妈一直不知道?”
姜岁摇头,道:“ 不知道,我也没敢说,不然他们要说我是告状精,不让别的小孩子跟我玩儿。”
迟戎忽然用力抱住姜岁,认真道:“哥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这种苦了。”
姜岁脸憋的通红:“……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你……戳到我了,有点痛。”
迟戎全身僵硬,简直恨不得原地放把火把自己烧成一捧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