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实在是不懂你和三弟妹对我的敌意来自哪。”云芷柔垂下眼,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嘴角一点弧度浸满了嘲讽。
“养外室的人是顾逸柏,同意将王氏嫁过来的是你们王家,和侯爷政见不合设计陷害的是你的夫君和儿子,您为什么不去找她们要说法呢?”
这话说的太嘲讽了,简直要把王老夫人的脸皮都撕下来,就差指着她鼻子骂她欺软怕硬了。
“你...你!”王老夫人气的指着云芷柔的手指都在发抖,“你简直不可理喻!”
“春来,去给尚书夫人端杯参茶,可别在我这院子里出点什么差错,我这人怕晦气。”云芷柔好整以暇的扶了扶鬓边的步摇,起床气这种东西真的是不太好压制,她嘲讽开的是毫无心理压力。
春来死死咬着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囫囵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云氏!你休得放肆!”王老夫人扶着胸口气的不轻。
云芷柔深吸一口气把嘴边的‘疯婆子’咽了回去,“尚书夫人,你不递帖子登门做了恶客,强闯我的梧桐苑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咱们两个到底是谁比较放肆?”
“我说的是你派娼妓勾引顾逸柏的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王老夫人简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混不吝,她都不敢相信这辈子能碰到这种女人。
“好,我说了,我没有,您不信,不如报官吧。”云芷柔站起身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相信京兆府的黄大人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王老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谁不知道王氏回娘家闹了几次就是因为京兆府之前的那个案子,搞得王家乌烟瘴气,这个云氏居然还敢提这个事!
“不行,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那我就去找老太太要个说法,我王家的女儿绝不可能如此被人磋磨!”
云芷柔看着这个说不过就要告家长的老不羞,慢悠悠的坐回去,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尚书夫人,您可别忘了,您女儿现在还在床上养胎,需要我亲自去贺她得子之喜么?”
云芷柔说的这个得子之喜当然不是说王氏,反正古代所有庶出的孩子都得叫嫡母一声母亲。
“你这个毒妇!你敢!”王老夫人拍案而起。
云芷柔微微偏头,冲着王老太太挑了挑眉,耳边的步摇流苏轻轻作响,“您觉得我敢不敢?我身为长嫂看望病中的弟妹,给她带一点喜讯,有何不可?”
王老夫人被拿住七寸,不敢再说什么找老太太要说法的话,王氏这次本就怀象不好,又在孕初期郁结于心,此次能保住孩子已是不易,她怎么敢让女儿得知这个消息。
云芷柔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当日冯大姑娘在梧桐阁千叮咛万嘱咐,若是王氏再有大的情绪波动,怕是神仙都难保住这胎了,就连王氏也可能挺不过去。
所以安静了这些日子的原因,是因为王氏这些时候疲累醒的时候早,云芷柔又将消息瞒的紧。
“侯夫人,”王老太太屈辱不已换了个称呼,“我女儿与姑爷自幼的感情,请你高抬贵手,让那谢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