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狸下意识挣扎着想要往外面逃,很快又被陆慎言拽了回来,捏着后颈又吻了一次,这次吻得不深,但又比刚才那次熟练了点,江狸感觉他可能真的是做噩梦了。
不然陆慎言怎么会咬着他的嘴唇不放。
呼吸有几分急促和沉重,他勾上陆慎言的脖颈,感觉到捏着他的那只手掌带着热意与不容抗拒的力度,他眯上眼,受伤的手攀上了墙,直到绿色的光芒兴起来了。
他挥拳,猛地一拳头往陆慎言的脸上砸。
唇齿间的热意消失了,陆慎言身子一偏闪避去,抬手要来控制住他的手腕。
都打过这么多次,江狸都能摸清陆慎言的招数了,他反手一拧挣脱开陆慎言的手,又一脚踢了过去,链接加持速度和力量,他直接双手双脚并用,和陆慎言扭打在一起。
“白天吻完不是说一时冲动吗?”江狸一拳头砸向人,脸色难看地呸了一声,“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你他妈就喜欢这样,装什么装。”
来了一次就算了,竟然还来第二次,江狸一个跳跃压了上去,直接把陆慎言压得一个趔趄。
“砰”一声,陆慎言被这重量压得重心不稳倒在沙发上,江狸低头嚣张看着,看见身下人的眉头不悦地皱起。
“下去。”
“不下,”江狸嗤道,毫不客气地扯住人衣领,“你占便宜也该有个度吧,我虽然是妖怪,但也懂你们人类的规矩,哪有你这样一回两回没个像样的。”
“如果你懂人类的规矩,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我的身上。”陆慎言嗓音沉沉。
“那也是你不守规矩在先!”江狸骂骂咧咧,妖怪会互相抱着取暖,妖怪会亲脸表示亲昵,但妖怪可不会像陆慎言这样食髓知味地来了一回又一回,“怎么,你真当我是你的妖宠了,飘了啊?”
“砰”一声,陆慎言运起力来一把掀开他,他还要再猛地扑上去,手腕忽然传来一阵钝痛。
江狸嘶了一声低下头,发现陆慎言送给他的银链子正发着烫,将他的手腕都箍紧了一圈,他脸色一变。
“你送我的什么东西?”
陆慎言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陆慎言!”江狸还想要站起身来,猛地被这银链子箍得跪倒在地,他身子发着抖,死死盯向人。
不对,寻常法器绝对不会有这么高的可操控性,这也是他每次收下陆慎言送的东西都不担心会有风险的原因,法器这东西没有所谓的忠诚,从来都是认了谁为主,就替谁办事。
但为什么,明明这条银链子已经被他收作法器了,却仍然受陆慎言的操控。
江狸忽然有些恐惧起来,如果连陆慎言也是骗他利用他的,那他可能真的再也不会去信任一个人了,他被这银链子箍得脸色发白,好像有细小虫子往身体里钻一样,他猛然咬牙伸手去,准备直接割开血肉,强行取出。
陆慎言忽然伸手来,强势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我本命法器的十分之一,”嗓音低沉发出,好像从刚才开始,陆慎言看向他的眼神就有些难以言明的晦涩,“它不会影响你的身体。”
“你在乱说什么?”
“我只是把它拆了下来,重新熔炼,制作成了一件新的伴生法器。在它认主之后就只会受你的操控,”陆慎言缓缓道,“但是它里头带着我的心血,会受我的心情影响。”
“陆慎言,你真的疯了。”江狸瞳孔一缩。
本命法器受到严重损坏,等同于断掉主人一臂,怎么会有人甘愿拆下法器的十分之一,只为了让自己的心情被他人感知。
江狸身子忽然一抖,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不知道他发烧昏睡过去后的那个吻,但他敏锐察觉到,好像从医院开始,陆慎言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重新熔炼法器需要两到三天时间,按照最近的时间点推算,正好是他闻了猫薄荷失去理智的那段时间,难道是因为他在之前说陆慎言言行不一,嫌弃陆慎言嘴没有长对地方。
所以陆慎言就专门在他失去理智的这段时间里,砍断了自己的法器,为他制作了这条银链子?
江狸脸色有些发白。
他只觉得陆慎言不正常,非常地不正常。
妖怪宝典里有记载,人类是一种非常复杂而又奇怪的生物,江狸努力说服自己这是人类的天性,但是他对上陆慎言的眼神,总感觉那双眼中藏着一百种能将他吞吃殆尽的方式方法。
他好像被区区一条银链子圈禁了起来,圈在陆慎言给他划下的边界里。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管事说中都夫人来了,要见陆市主。
江狸脸色还有些难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休息室走出来的。
他刚出门,前边就发出些骚动,有人披着披肩从二楼缓缓走下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从江狸的视角看去只能看见高跟鞋踩在阶梯上,连着那双鞋都是用水晶制成,玲珑剔透,一步一响,而在她身上环绕着若有若无的,像是大妖怪的气息。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