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宽和刘二各自手脚被绑着,身子平躺摆成大字形,面朝天背贴地,口被堵的严严实实,面容因恐怖而扭曲,呜咽着却叫喊不出,形似蠕虫。
一个血腥的词在秦葶脑海中盘旋——五马分尸。
就在她明了的那刹,双腿软的近乎站不住,身子微微前倾,手掌撑在高台上才不至于让自己瘫倒。
她恨刘二,刘二曾不止一次调戏她,后还闯入她的家中试图对她用强,她也恨丁宽,因为丁宽将她卖到青楼中,若不是她运气好,只怕她现在还不知在何处,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让这两个人死,至少没想过用这么惨的方式。
这并非懦弱,而是良善。
何呈奕目光投在她惨白着的一张脸上,对于台下风景,他觉得甚是满意,“这见面礼你可喜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飘过的漫不经心都映在秦葶的眼中,她一时分不清面前人这是何意,是真的想杀这两个人还是想要给自己一个警告,一个下马威,适时提醒自己,随时也可能像他们一样被人摊开绑在那里,只待一声令下,四分五裂。
“怕了?”何呈颇有玩味的瞧着她。
在意识到到秦葶苦着一张脸,见了这些并非同他一样开怀时,他颇有不解,他好心帮他抓了仇人回来,这不值得高兴吗?
非常人不能与之共情,秦葶当然不清楚何呈奕心里现在都想些什么。
唯一明白的是,她现在什么都算不得,更不该开口求情,可她实在是怕这般场面,于是便道:“陛下若是恨他们,一刀下去给个痛快便好.....”
这不光是为这二人求的,也是为来日的自己求的。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因为眼见着何呈奕唇角勾起的笑意一点点消弥。
痛快?
他为什么要给这种人痛快。
刘二丁宽在何呈奕眼中就是个杂碎,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打算让这两个人活,但这些本不值得他亲自动手,原本想的是待回宫之后命人砍了便是,可自打从小双口中听了关于他走后的种种,便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这两个人。
一刀下去,这在何呈奕手中是最简单的死法,他却偏不。
她眼中流出的不置信与怖色让何呈奕很是厌烦,她似看怪物一般望着自己,明明两个人离的这般相近,却又如同隔了千万座大山,将他们两个彼此隔开,再也不是一个地界的人。
“怎么,你不喜欢?”
她越是怕,便越要让她看个清楚。
何呈奕将人一把拉到身前,秦葶只瞧见他的宽袍广袖在眼前一甩,手腕上一吃劲,紧接着被他两手架在肩上,迫使她站在最前。
在何呈奕的身前,秦葶显得越发单薄瘦小。
他一声令下,绑着刘二的五匹马便有宫人骑上,而后用力一抽马腿朝各自方向奔去,转瞬便见地上分散的血红一片,秦葶因极度的恐惧闭了眼尖叫起来,那声音冲破头顶,直窜云霄,一双手无处安放,只能紧紧捂着自己的脸,双肩紧紧缩,两只手肘也挤到一处,再也不敢睁眼。
她挣扎着,逃避着,双腿不听使唤,若不是有何呈奕自身后架着,定要瘫倒下去。
刘二人没了踪影,只剩下空地上的残肢在马绳上摇摆,随着马蹄的足迹,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身前的人慢慢滑下,何呈奕一手穿过她腋下,一手搂住她的腰肢将人重新架了起来,他前胸贴上秦葶的后背,身形前探,下巴刚好杵在秦葶的肩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