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也注意到逐渐凝滞的气氛,放下保温杯,直起身子看向黑衣青年?,想起来,她刚在第四层甲板和?那名机工说话时,这黑衣小帅哥也在旁边。
她当时忙,没注意看,这会儿细瞧,小青年?高鼻深目,五官立体,非常标志惹眼的一张脸。帅是帅,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最?喜欢的还是邵淮那张脸,外闷内骚,摸他?了?,他?冷眉冷目骂你猥亵他?,不摸他?了?,他?反而还阴阳怪气地问,为什么不摸了?,是不是在外摸到个手感更好的了?。
感觉这几人有事要谈,连煋道:“有客人啊,那我?先出去了?,乔纪年?,你煮好咖啡了?再叫我?。”
说完,挪步出去,几人也没拦住。
等她离开了?,乔纪年?才又打量了?连烬几眼,“怎么上来的?”
“她真失忆了??”连烬道。
乔纪年?:“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她。”
连烬:“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乔纪年?:“没什么态度,什么也没对她说,就当是第一次认识。”
连烬转身就要出去。
乔纪年?又叫住他?,“你要和?她坦白?我?和?邵淮的意思是,等回国了?,先带她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再慢慢把事情跟她说清楚。”
他?又弯腰摆弄咖啡豆,担任起和?事佬,“当然了?,也不用全?都说出来,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什么撞断你的腿了?,砍了?邵淮的手指啊,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情就别整天挂在嘴边唠唠叨叨了?。你的腿也好了?,邵淮的手指也接上了?,整天把这些事情摆出来说,也不好听。”
“我?有分寸。”连烬长腿一迈,离开办公室。
连煋靠在外头观景廊的栏杆,玩弄巧克力的包装纸,连烬缓步靠近,在她面前停下。连煋抬头看了?看他?,以为挡到他?的位置了?,转身就要走。
连烬叫住她,“你是连煋,对吗? ”
连煋扭头,“有事吗?”
连烬不急着相认,循序渐进和?她拉开话匣子,“是这样的,我?也有个姐姐叫连煋,和?你同?名同?姓,长得?一模一样,她三年?前失踪了?,我?一直在找她。”
“该不会就是我?吧?”连煋瞪大眼,指了?指自己。
“我?想应该是的,刚才在第四层甲板时,我?叫了?你,但你没反应,我?就没敢认你。”
“我?之前脑子撞坏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连煋皱眉,面对眼前陌生的青年?,连煋保持警惕,她现在什么都记不得?,更不能轻易相信别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连烬拿出手机,锁屏就是姐弟俩的照片,柳绿花繁的公园里,连煋看着镜头,连烬侧目看她的脸。
“这是你十八岁,我?十五岁是拍的,就在我?们家对面的公园里。”
连煋接过他?的手机,左看右看,照片上的确是自己的脸,很年?轻,微微拧着眉,似乎不太高兴。
“我?的身份证号呢,你记得?吗?”
“记得?。”连烬说了?一串数字,还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给她看,“我?是连烬,你是连煋,我?们都一个姓。”
连煋掐指算了?算,按照连烬所说的身份证,那自己现在是二十六岁了?。
“那我?们家里人呢?”
“爸妈都在家里呢,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找你。”
连烬眼睫扇动几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没敢说出如今家里只剩下姐弟俩的实情,不敢给她太多信息,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目前的打算和?邵淮一样,等回国了?再慢慢跟她讲。
他?又翻出一些照片,给连煋看了?一家人的合照。
连煋脑子一片空白,“你在这里等一下啊,我?去去就来。”
她飞速跑回第三层甲板的宿舍,今天是物?资补给日,尤舒被安排去接收物?资了?,竹响倒是轻松,她看管是的潜水设备、救生工具等,这些东西不需要补充,每到补给日,她基本都在休息。
“竹响,竹响,我?弟弟来了?!”她冲进去,摇着还躺在上铺的竹响。
竹响玩着平板,头戴包耳式耳机,放着嚣张的重金属音乐,被连煋摇晃胳膊了?,她摘下耳机,嗓门很大,“你刚说什么?”
“我?弟弟来了?!”
“你还有弟弟呢,在哪儿呢?”
连煋:“在上面的甲板,他?来找到我?,说是我?弟弟,我?也不认识他?,他?这么突然出现,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你自己的弟弟你还不认识啊。”竹响顺着床梯下来,又一拍脑袋,“哦,忘了?,你失忆了?。”
“对呀,我?什么都不记得?,突然冒出来这个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竹响弯腰穿鞋,“和?你长得?像不,看面相应该能看出来吧。”
连煋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像,一点儿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