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金蚕蛊的主人,刚接手不能急着驱使,需要虔诚供奉它七七四十九天再开坛,御金蚕蛊的方法在蛊经里有记载,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安心养蛊就好。”外婆把装了金蚕蛊的蛊坛放在了堂屋的祭坛上。
“那阿腐怎么办…”我用手指了指蹲在角落躲避阳光的阿腐问外婆。
外婆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放心好了,这段时间我会帮他拔毒,你就好生养蛊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外婆每天会上山采集药材和毒虫用作阿腐的拔毒材料,而我则潜心炼蛊、并且学习蛊经上的其他知识,金蚕蛊属于蛊虫中难以操控的蛊虫类,因为其御蛊方法有些难,所以需要极大的御蛊能力和蛊咒能力,许多没有得其道的人都被反噬过,养金蚕蛊需要多加小心,投食、清理、驱使都容易沾染到蛊虫身上的蛊毒,因毒性强、大多数不懂法门的人多被蛊毒所侵而死。
我奉上香火,接着照蛊经上供奉金蚕蛊的口诀随之念动,那蛊瓮中“窸窸窣窣”发出了回应,我随即轻轻将手放在瓮口以心传念,然后慢慢将瓮坛上的盖子掀开,光透进瓮中,只见瓮中银丝密布,那千丝万缕中正匍匐着那只通体金黄的金蚕蛊,我侧身从腰间的竹蔸里用筷子捻起一条刚抓到的蜈蚣,那蜈蚣似乎察觉到了金蚕蛊的存在、拼命地翻动着身子,我随即一丢便把它丢进了瓮中,那蜈蚣径直地掉进瓮中被银丝黏住随后拼命挣扎,只见金蚕蛊似是在找下口的地方,说迟时那时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挣扎的蜈蚣便已僵硬,只见金蚕蛊已经咬住蜈蚣的腹部开始吮吸起来,我慢慢拿起瓮盖盖上,让它在黑暗中好好享用它的食物。
推开嘎吱作响的老木门,强烈的阳光直射进眼中,我不由地拿手掩了掩,小院里,外婆正抱着一罗药材往冒着热气的浴盆里撒,阿腐此时正坐在浴盆里,热气往上蒸发,朦胧中、阿腐的面貌渐渐浮现在眼前,只见他原本浮肿的皮肤消退了大半,而为了方便帮他治疗,外婆剃光了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此时的他如同重生一般沐浴在阳光下、蒸汽里。外婆专心致志、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见她撒完药草之后便从荷包里取出银针,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接着便刺入阿腐的身体,阿腐静静地闭着双眼任毒素排出体外。
这段时间里、外婆每日都会重复着为阿腐排毒洗浴,阿腐体内的蛊毒排除了大半,浮肿烤肉渐渐褪去,只可见一些尸斑和遗留下的疤痕,外婆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我跟前时,我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当初我见到的那个“野人”,清晰可见的脸上虽然苍白无血色,但是显得十分清秀,又浓又密地睫毛上下扫动着、狭长的凤眼望着一侧显得有些忧郁不安;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苗族服装,头上缠着头帕、不过显然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并不合适,宽大的袖口和裤腿露出了他的枯瘦的手和脚踝,不过、最让我有些想笑的是他耳朵上、身上、脚上竟然都挂着银饰,他见我仿佛在笑他,竟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笑哪样笑,银饰有辟邪辟毒的效果,这有哪样好笑的?”外婆从房间里拿着一摞草药经过我走向后院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