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终于有个清醒人站了出来,虞恙同虞清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心里一松。
虞清被蔡媛笑着打趣,松散了一点脸上的凝重,沉声开口:“第一次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这话算是解释他没有作壁上观看笑话的意思,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希望你们不要多想。
方宇哼哼一声,算是认可了他的这番说辞。
想当初,杨明君携父母来方家问亲时,他虽是没多在意,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婚事,但嫁女儿毕竟是第一次难免还是有些局促。
“多谢方兄对青雀的看重,只是要辜负你的美意了,青雀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虞清抬手朝方宇作了揖,说出了蔡媛问话的答案。
顿时有人松气,有人一紧。
“当真?!”这是方期问的,声音急迫。
“婚姻大事,怎会作假!”虞清回得是掷地有声。
“就是常来你家听学的那个书生?”方期继续追问。
“什么书生?”虞清疑惑,方期一喜,后又冷下了脸,因为虞清说:“那是我的学生,蒲韦,有名有姓,请方家郎君不要乱按称谓。”
“如果真是,我自然会叫。只是这般大事,怎的没有听见点风声?!虞先生怕不是在骗我等?”方期紧紧盯着虞清,步步紧逼,给他不小的压迫,但虞清又怎会对这样的小场面怯步,正色的回望,“正大光明,广而告之的事,何须欺骗?”
“什么时候?!”
“这个貌似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没有?籍籍无名之辈,一穷二白之徒,不过占了近水楼台的先机,先生就敢将自己的珍宝交予?!”说到这方期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为何不?”虞清反问,说出了让在场人有些惊诧的话:“青雀喜欢,有何不可?”
方期被虞清这番话说得一时语塞,没想到虞清竟然会这样纵虞恙,让她的婚事全由自己的心意做主,半点没有想借虞恙的婚事为自己谋得什么。
沉默半晌,方期才吐出一句:“先生就不怕蒲韦有所企图?”
“你难道就没有?”
“我!——”被虞清看着,方期仿佛被他看穿了心思般,语气一顿,后落地有声,反问起虞清来:“我自然是有,我想与小恙携子之手,先生不想吗?!”
“可婚姻一事,讲究的是两厢情愿。”
虞清似乎被方期的誓言给噎着了,语气稍缓,想让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情就行,还得我愿,可看虞恙的态度,怎么像是个愿意的?
“我知,我怎么不知道?”这话,方期说得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小恙说她的定亲宴在九月二十三,时间如此仓促,我以为她是为了气我,胡乱说的,难免着急了些,还请先生海涵,也拜托先生先不急于小恙的婚事,功不成名不就,小恙值得更好的。”
方期突然软下来的姿态,让刚才紧张的场面缓解了不少,大家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了些许未尽之语。
蔡媛作为来帮忙的中间人,此刻出声来了一句:“年少情谊,自是珍贵。我自然是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一点行差踏错将会万劫不复,你总得多为她考虑考虑。君子一诺,重如千金,若能加上榜上功名,更显诚意不是?”
蔡媛这话说得在理,也是偏向方期的。
蒲韦,虽有秀才功名,但家境贫寒,前途不明,未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