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了原身的奶奶后,几个大人商量起以后的生活。 “现在不能再往前走了,越往后越冷,西边听说冷得很,能轻易冻死人,现在不能再走了。”张大柱说:“咱们正好遇到这个镇子,先歇歇脚,等来年开春再走。” 张红军:“这样也好,往下真受不住了。” 长着络腮胡子的张红军面向很凶,但人其实很憨厚,也因为面相,在逃荒时遇到人不大被人待见,但也因此没人来找麻烦。 他和张建国是兄弟,张建国一般很少开口,有事也都是听他哥的。 张红军发愁:“要是在镇子里歇歇脚,俺不反对。可就住这?” 张大柱:“先找个住的地方,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不要工钱就管饭的话,可能没问题。” 就是有,估计也不会吃饱。 这个时代,要说吃饱,大部分人都办不到。 心里忐忑,但现在都这样了,真的不能再赶路了,不然非得在路上冻死。 张大柱就带着大家的证明和户口本,和叫张华的同伴一起去了。 这张华是几个人里面唯一读过书的人,虽然只读了初中,已经算是农村里很有文化的人了。 张大柱的儿子张水根想去挖田鼠逮麻雀,张小鱼就跟着他一起出门了。 张水根有意识要照顾她,不然这种找食物的事情,谁也不会带着她一个累赘。 看着黑瘦的男孩的单薄背影,竟有一种高大伟岸的感觉了。 “不,这一定是错觉。”张小鱼揉揉眼,这一定是饿花了眼,这么个小孩子也被她当伟岸了。 原身能撑到现在,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只是太弱小了,要说能干什么,张小鱼自己都不相信的。估摸着也就能要个饭了。 这几个人也是心善,大约在村里关系就好,才会带着一老一少上路,只可惜,两人还是都死了。 “等一会我编个草搭子,先逮几只麻雀尝尝。”张水根对她说:“你在旁边别出声。” 找了点树枝和烂草,干瘪男孩利索的编了个不方不圆的草搭子,和箩有些像,但到处是孔,逮麻雀倒是勉强可以。 找了个地方支起草搭子,下面撒了一点点节省下来的玉米饼碎粒,就小心的等麻雀进来。然后一拉草绳,逮住三四只麻雀。 这样几次,就有了七八只麻雀。 张小鱼简直眼睛都在发亮。差点笑出声来。 让她眼睛发亮的不是逮住几只麻雀,而是经她收拾的麻雀,就像游戏里打怪一样,刷出来东西了。 她这个穿来的游戏,居然有刷怪的技能。 三只都刷出来一小条麻雀肉,还有一只刷出来一毛钱! 一毛钱! 别小看这一毛钱,原身这辈子的积蓄也就只有三分钱,鸡蛋也不过才三分一枚。 她心里砰砰跳,这才是金手指啊金手指嗷嗷嗷! 又暗搓搓的悔恨,当时她要是手快一些,把其他几只也一起料理了,那不就能再刷一点了? 可惜那几只是张水根自己料理的。 一开始她还害怕对方也发现了掉落的东西,结果张水根视若无睹,显然是真看不到刷落的物品,这让她又松了口气又不好意思。 捡这些刷落的物品并不需要手去捡,走过跟前一米远就能自动进入包裹。这倒是很方便。 她心情激动,特意把分给自己的四只麻雀又分了两只给张水根:“俺吃的少,你出力大。” 张水根看她坚决,也就接受了。 虽然他爹让他照顾她,但要把食物分给别人,心里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他每天能偷偷省点吃的给他爹留着,才能让父子俩撑下去,不然像他爹那样照顾这个照顾那个,早得饿死了。 张小鱼这么懂事,他心情就好受多了。 “等一会我们去找田鼠,这里我检查过,可以找到田鼠。还能挖出麦粒来。”张水根也不吝啬的告诉她。 当然就是有田鼠,那也是很瘦的。 这个时代,不但人瘦,田鼠也饿瘦着。 这一天两人收获还行,除了麻雀,还找到了两只田鼠和一小把麦粒。 田鼠家里也没有余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