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友与她对视一眼,继而相笑,这时陆雪琪开口道:“众位姐姐,夫君既已出关,咱们也该为夫君接风才是,莫不如边走边说,如何?”
众女一想也是,遂簇拥着郭友下山。
途中,郭友与王语嫣等人谈论起此番闭关所得,引得众女惊叹不已连连娇呼,不多时众人已来到了山下众人厢房处。
厢房外,张三丰与年老大及宋羡芷正候在此地,除此外还有四男一女。
却正是还在世的武当七侠中除宋远桥外另四侠,其中俞、张二侠先前已见过面,剩下的两位却还未曾会面。
郭友见两人面带病容,心思稍转便已认出二人是谁,再见其中一人身边寸步不离的搀扶着的俏丽少女,一下便将两人姓名区别了出来。
行走轻松的是俞岱岩无疑了,而另一位则是殷离亭,边上的少女便是杨不悔了。
“哈!”
郭友住步轻笑一声,口中笑道:“相逢即是有缘!”口中说着手却是一动,抬手捏了个诀便是向着段、俞二人印去。
先前下山之时,漫天灵雨已是稀稀落落了,只是郭友这一印却是正为勾聚仍飘荡在空中的灵气。
于是,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俞岱岩三人身周清光突现灵气聚拢将三人环绕,接着郭友手指轻挑,那些灵气便纷纷融入了三人的体内。
张三丰眼尖,见那灵气先前多在俩徒儿的手足脊椎处,一下便醒悟到郭友的用意,如今见三人灵气入体,哪还不知三人得了大造化,登时满心欢喜之下,对郭友的敬意更是高到无边。
众人又等了一等,便听得三人身上一阵阵爆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声不住传出,跟着便见三人面上手上涌出一连串的污垢,又黑又臭。
只是,还未待臭味传来,郭友又是大袖一挥,一个“清风术”落下,跟着又是一个“除秽术”点出,那边的三人登时变得清清爽爽干净整洁了。
做完这些,郭友便道:“张真人!”
张三丰还在惊喜中,猛听得此言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贫道修为浅薄,万不敢当此称呼,真君还是称我君宝为好,不然三丰也得!”
“咦?”
郭友奇道:“张,好罢!只是你学众所长通古博识,却是当得一声真人之称,为何……”
张三丰苦笑告饶道:“便如真君所言,贫道当是当得!只是真君当面,贫道却是不敢应下,怕折了寿啊!”
“啊?”
郭友一听,先是不解,旋即明白过来。
天道有常。
也是,自己修为太高,无形中便占了魁星位,若再刻意要称呼他为“真人”,倒真的会害了他,即便寿数无恙,但张三丰的命宫却肯定受损。
既是如此,也罢。
郭友便与他道:“那我便喊一声张老,如呵?”
张三丰笑道:“不如叫我老张?”
“啊?”
郭友一愕,继尔“哈哈”大笑道:“老人家,老张!哈哈,得罪了,老张!”
张三丰道:“真君却说哪里话!我那两个徒儿伤病多年,幸遇真君赐福,我老张感激不尽才是,武当上下该谢真君,真君之大恩大德,我等难报万一,却是惭愧的紧!”
“无妨!”
郭友摆手道:“缘之一字,妙不可言!你我相遇是缘,我与他们遇见也是缘,既都是缘,又何分你我?又何必分你我呢?”
说着,郭友向张三丰挑眉道:
“是吧?”
郭友的话平淡无奇,但为随心随意,只是听在张三丰耳中却如洪钟大吕,一下将他往日心内的一些困惑给击散,一时间似有无数的感悟涌上心头激荡不休,整个人立时呆立当场。
“哟!啧啧,不愧是天命所钟呀!”
郭友一见之下便是了然,这人却是正在入悟了道,不禁大是艳羡,口头打趣了一下便对俞莲舟道:
“俞先生,你家师父正在入悟,当下不可受扰,我且为他布个护身咒术,你们师兄弟且先与人护好他们,我便先不打扰了!”
俞莲舟正左右为难呢!一边要顾全师父及二位师兄弟的安危一边又不敢放下接待郭友等人,生怕对方以为自己失了礼数招呼不够周全,如今见得郭友如此大度,心底也是大大松了口气,闻言忙揖礼恭道:
“小道多谢真君!真君刚刚出关,还请真君先行沐浴休息一番,但有所需所用只须言语,小道必尽心尽力无有怠辞!眼下家师无暇分身,还谢真君体谅,待家师事了,我等再拜谢真君大德!”
郭友挥手笑道:“毋须如此,我与乃师相交,皆因缘也!好了,便这么罢,你且安心照看,语嫣——”
王语嫣等女也是惊奇于这幕,众女早不是昔年阿蒙,自是知晓修真求道之人入悟之贵,对于张三丰也是佩服的很,此时听到郭友喊她便回过头来,便见郭友道:
“走罢,此处留他们在便是,咱们久未再见,为夫可是思念得紧!来,咱们回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