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予我的原就不多,就连话本子你也要夺去?”
苏墨捂嘴轻咳,咳咳……
姚氏心下慌乱,上次见到儿子还是大年夜,他吃罢晚宴就离开了。
今日再见,人又瘦了,哪里还如当初,曾经风华绝代的儿郎,如今分明是一个病弱儿郎。
苏墨捂嘴咳了一阵,书僮唤了声:“太太,你把书还给公子吧。”
因为嘉柔郡主的决绝,他饱受折磨。
再因这书,苏墨似明白什么,更心疼文姜,在他看来,文姜的痛苦不比他轻,那些缠绵痛楚,名传千古的诗词,只有经历了生不如死的相思煎熬才能写出这等刻骨铭心的诗词。
姚氏道:“我毁了——”
噗——
苏墨心下一痛,忍俊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姚氏一声惊呼:“墨儿——”
书僮一把搀住苏墨。
苏墨望向姚氏,她正对着他奔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同样是话本子里唐婉表示相思情苦的诗词。
故事里是唐婉吟唱,但苏墨知道这是苏真所写。
他阖上了双眸。
姚氏撕心裂肺地高呼:“墨儿——”
苏墨昏迷不醒。
苏氏嫡长房乱成一团,有人出门请郎中。
老太太被惊动。
宗主赶回家中。
“公子的病怎就这么重了?”
书僮答:“前几日原有好转,可那日看了《陆游与唐婉》后,病情又重了,公子捧着书发呆出神,奴婢劝也劝了,他心心念念都是嘉柔郡主。他一直说:他终究失去了。文姜有了她的赵士诚……”
老太太将手里的拐杖连连击在地上,“儿媳,放过墨儿吧!你昔日认定小姚氏,不就是为了保住姚氏,你是得逞了,可你看看墨儿现下就剩下半条命了!”
姚氏不语。
怪嘉柔郡主,人家已经放手了,放不下的是苏墨。
他从未想到,苏墨对嘉柔的情会陷得如此深,无法放手。
郎中正在给苏墨行针扎穴。
姚氏如在梦中,如果儿子就此死了,小姚氏腹中是男是女还不知道,一个没有儿子的宗主,早晚都会被赶下来。
宗主可是有胞弟的,如果他们这一房撑不起,便是宗主的胞弟接任宗主。